步笛鸣点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放眼天下,哪里又是平等的,如今这个世界,不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受苦的还不都是这些寻常子民,可惜我们实力不济啊,空有一身抱负也没用。”
“谁说不是呢?”青岑拍着桌子道,“就拿我们神鼎门来说吧,在豫州几乎人所未闻,弱的都几乎没人听过我们的名字。”
步笛鸣拱手道:“原来青兄是神鼎门的弟子,失敬,不过听贵派的名号,还是比较气派的,怎么还鲜有人知呢?”
青岑苦笑道:“名号还不都是唬人用的,那有何用,真到关键时刻,太行教一个长老,就能将我们剿灭了,这不也是担心名号响了被人惦记,因此我们行事一直十分低调。”步笛鸣笑着点头,内心却颇有疑虑,心想此人这么容易就与陌生人谈论,这哪里算是低调,不过也确实未曾听闻过此派,先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会不会是故意来试探自己的,有了不少吃亏经历的步笛鸣,行事已经变的异常小心。
二人交谈许久,互说着两州的事情,说起扬州,青岑也是一脸向往,几乎都知道扬州出了一位青年才俊,步笛鸣的大名,早已是九州年轻人的向往,步笛鸣暗自观察,发现青岑一脸天真健谈,丝毫不像有所隐瞒。
“龙兄,你初来贵地,兄弟怎么也要尽好地主之谊,今日就不要住店了,跟我去我们神鼎门看看,只是我们那里太小,望龙兄不要介意。”青岑拉着步笛鸣不放,非要跟他去神鼎门小住几日,步笛鸣受劝不过,只得前行,一面也想探听清楚,看看此人到底为何忽然来与自己亲近。
神鼎门真的有些对不起这个名字,与青岑说的一样,门派小的有些可怜,整个门派内只有四人,连个下人都未曾见到,青岑领着步笛鸣见过了自己的师傅,神鼎门门主武康,武康之下,也仅有青岑、青收、青如三个弟子。
青岑不好意思的笑着,“龙兄见笑了,其实我们还有弟子的,只不过都分散在郡城内各处了,因为他们白日的时间,还都要养家糊口,到了晚上才来师傅这里学些本事。”
到了天色暗下来,步笛鸣这才知道,青岑所说的养家糊口的意思,果真都是些寻常子民,有酒楼的伙计,有摆摊的货郎,好点的就是走镖的镖客,步笛鸣想了许久,也不明白神鼎门弄这些弟子,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就指望这些人在九州争夺一片地盘?
看着武康指点众人,也都是些寻常武艺,没有什么特别的,而武康本人,也只有三才武道师的境界,至于青岑三人,还都是两仪武道者,余人更别提了,都是刚刚练出内丹的太初武道士。
步笛鸣看了一会,就准备离开,毕竟再弱的门派,也有自己的规矩,被外人看着习武,毕竟都是忌讳,青岑却将步笛鸣拉了回来,笑道:“龙兄啊,你别急着走啊,就我们这些本事,还真不怕外传,只是你别笑话我们就可以了。”
步笛鸣道:“青岑兄误会了,只是龙某有些劳累了,想早去休息罢了,其实我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咱们彼此彼此,谁也不用笑话谁。”
步笛鸣回屋后,自然又悄悄的返了回去,他十分好奇,初来豫州的相遇,到底是不是隐藏着阴谋诡计。
武康拍着手,将众弟子叫到身边,小声说着,“为师已经打探清楚了,今日太冲那个老家伙,会来洛宁郡凤仙楼,私会她的相好,我们的机会来了,就按之前的计划行事,由老五先将软骨散放入酒中,等太冲那个老家伙中毒不能动时,我们就动手。”步笛鸣虽然离得远,但是财之道道元已是六合境界,还是听的清楚,不禁内心一惊,这些人竟然要去暗杀太冲,不知这个太冲到底如何得罪了他们。
一个满脸堆笑的男子走出,忽然阴冷着双眼,道:“师傅你就放心吧,这几个月我在凤仙楼内,早就混的熟了,他们都很照顾我,到时在酒中下毒应该不难,只是不知软骨散对太冲有没有效果。”
武康道:“不管那么多了,深仇大恨,还要让我们忍到何时啊?今日就是良机,如果真的失败,你们能走一个是一个,到时蛰伏下去,伺机再报此仇,你们不要忘了,虽然我们实力低微,但我们都是伍子胥的传人,太冲这些年,将我们赶尽杀绝,就剩我们这些了,太行教想要隐瞒那个事实,我们就算拼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青岑却忽然担忧的道:“师傅啊,你怎么不早说,要是这样,我就不会让龙兄住到这里了,万一事情败露,岂不是将其连累,对不起朋友,不行,我这就让龙兄住到别的地方去。”
武康拉住他,道:“不行,我们的消息不能让外人知道,为了武道元鼻祖传承下去的大业,只能对不起你这位朋友了,再说万一我们得手了呢,好了,都去准备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步笛鸣猜出了一些,看来这些人都是武道元鼻祖的传人,不知他们身上有何种传下来的秘密,看来一定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遭到太行教的追杀,步笛鸣感动于青岑的话语,看来还真不是针对自己的,决定暗中帮助神鼎门,回到了屋内,等待着与众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