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姐羌首领和他身边仅有的一些护卫瞬间被先零羌的人淹没,临死之前,他望了望自己的族人,他们依旧没有攻破汉人那些巨盾。
烧当羌首领也将本部人马分成三个骑阵,针锋相对,分别对付华雄的左右两翼与中军,然后,迎接他们的首先是一轮呼啸而来的箭雨。随后,华雄中军后发先至,朝着烧当羌首领冲了过去,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血花飞舞。
粗话的,大家都骑着毛驴来的,凭什么你们的弩箭比我们的弓箭射的远?凭什么你们的刀比我们的刀更锋利?无量天尊,哦咧个去,你们居然还有那么多穿铁甲的,能不这么赖皮吗?敢不敢脱光了,赤膊上阵,咱们公公平平的来一架?
几乎刚一接阵,烧当羌便被华雄打的鬼哭狼嚎,抱头乱窜。没办法,他们根本与华雄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些人都是凉州叛军挑剩下的货,只不过之前军队都去别处打仗了,他们就以为自己牛叉哄哄,该成老大了。而华雄的骑兵旅,老底子来源于董卓的骑兵,并州的骑兵以及京师的骑兵,最次的也是后来又改编接收的凉州地方骑兵。边打仗边练兵,将近一年的时间下来,华雄这个旅早已经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用来打这些“不专业的马贼”,如果不碾压,才是没天理。
烧当羌首领哭着想找爸爸,可是扭头一看,先零羌首领居然带着自己的族人撩腿蹿了,便再也顾不得抵挡华雄,甚至顾不得解救与华雄绞杀在一起的自己的族人,只带着身边的人马转身也向西南撤退,追赶先零羌爸爸。
军号声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震天的鼓声。新收降的兵马都听得懂鼓声,这些要他们全军出击,也就是“冲锋鼓”,抬头一看,五羌联军的中军竟然跑了,那不是说明自己这些人要打胜仗了吗?于是,嗷嗷叫着,更加凶猛地扑向眼前的敌人。而华雄听到的号声,居然是不许他追击逃跑之敌,迅速合围、歼灭战场之敌。
没办法,军令如山。华雄当即下令,两翼人马散开,游击战场上企图逃跑的敌人,而自己则率中军人马向着前方战场杀去。
所谓一溃千里,便是如此,原本还在战场上苦苦厮杀的五羌联军一看先零羌和烧当羌已经跑了,立刻便失去了战心,变成一群惊慌失措,任人宰割的迷途小羔羊。参狼羌的首领也想带着自己剩下的人逃跑,奈何华雄的骑兵旅自身后而来,合围之势已成,前边收降兵马又紧咬住不放,就算想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倏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箭,正中参狼羌首领的脖颈,他的族人看到他摔落下马,瞬间也哭喊着变成了小羔羊。
合围越来越紧,就连步兵军阵也开始向前缓慢推进,挤压着五羌联军的活动空间,直至他们连让马匹转身都困难的地步。
在五羌联军听来,汉正军的军号简直就是恐怖的催命符,然而这一次,军号响过之后,汉正军里的羌人兄弟和凉州本地兄弟都纷纷高声喊起了话。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收降的兵马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汉正军的兄弟都这么喊,在他们看来,杀光眼前的敌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们才不会傻到提问或者反对,也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烧何羌的首领在人群中愤怒地叫骂:“别相信这些汉狗,他们不会让我们活下去的!”
步兵军阵中有一个营长也是羌人兄弟,闻言,冲着烧何羌首领怒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是汉人,谁才是羌狗?你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让我们羌人兄弟全都亡族灭种吗?”
完事还不解气,伸手一指,大吼一声:“弄死他!”
大家都只顾着听羌人营长骂人了,一转眼,只看到烧何羌首领身上便多出七八支箭矢,却根本不知道这些箭是从哪儿射出来的。
至此,被抛弃在战场的五羌联军再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丢下武器,跪地请降。此时华雄属于战场上的最高指挥官,立刻命人收降俘虏,打扫战场,并且重新解释命令,投降的不杀,若有妄图反抗的,立刻杀无赦!
然后,华雄带着身边的警卫策马向望台而来,他想向荀攸请命,让自己再去追击逃走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
逃走的敌人还有一万多,以华雄旅的战力,自然无惧。但是敌人逃跑在先,即便能追上,最多也就是衔尾追杀一番,斩获不会太大,万一敌军中也有谋略之人,再半路设伏,那后果可就难料了。再但是,相对于荀攸来说,华雄也算汉正军的“老将领”,冒然驳他的面子,恐他心生不快,何况对于荀攸自己来说,没有一战而全歼敌军,也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正在荀攸犹豫不决之间,战场上忽然又传来示警的军号声。荀攸和华雄纷纷侧目观瞧,发现逃走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竟然去而复返。跟在他们身后的,好像还有一支庞大的队伍,隐隐约约能看到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