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之后,这些人一直都挺客气的,怎么现在说杀人就杀人?俘虏们都惊呆了,但是没有人敢乱说乱动。戏志才看着刘汉少的眼神,骤然闪过一丝光芒。龚都倏然起身,冲着刘汉少大叫:“汉少,你怎可……”
龚都话没说完,一杆长枪的枪尖已抵在其咽喉之上,但是比赵云长枪更快的是刘汉少冰冷的眼神,也许就是这个眼神,使龚都把后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前有唐周,这已不是刘汉少第一次下令杀人,却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别人因自己一句话而死,甚至,他强迫着自己,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这些人被杀,也许会觉得可怜,但是留着只会更加可恶。他们中毒太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有他们在,就会继续蛊惑、传染别人,满怀愤恨地去做极端的事,要么祸害更多无辜之人,要么给大家招回祸患。
“挖坑,都埋了吧。”
一直看着那些尸体胸腔里喷出的血渐渐没里气势,刘汉少才暗暗长出一口气,转回身盯着黄邵与龚都。
想把几万人都招进北邙山是不可能的,带着官军剿灭他们,刘汉少肯定不会这么做。让他们自动散伙,别说不现实,就算真成了,结果也是有的人饿死,有的人重聚为贼。找个地方养活他们?这可是几万人哪,皇子家也没余粮了!
就在刘汉少愁的想揪自己的冲天马尾辫之时,戏志才忽然贼兮兮笑着问:“汉少可是为如何安置他们而发愁?”
刘汉少大喜,立刻追问:“志才可有高见?”
戏志才仰头四顾,慢悠悠地说:“忠观这里就不错啊,有山有水,最宜养人。”
对呀!
自己真是一叶障目,眼巴前这几百里大嵩山,北有黄河、洛水,南有颍水、轩辕山,实在是避灾躲祸、乱世安身之佳地。只要像北邙山里那样,前期拿粮食供着,开荒种地,自给自足,慢慢就能安定下来。不过自己是没能力给他们运粮食的,顶多给他们留些钱财,让他们自己去购买,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再去劫几票。
“黄邵、龚都,志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愿意带着你们的部下,来这嵩山里扎寨结社吗?”
不曾想,刘汉少的话刚一出口,黄邵立刻反对道:“不,汉少。我们愿意跟着您,鞍前马后,任凭驱策。”
黄邵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位汉少不是一般人,普通的豪门弟子恐怕也挡不住。自己说起来是一方渠帅,手下人马数万,可那些人都是什么成色,自己心里最清楚。与其当个反贼头领,为那么多人吃喝犯愁,还不如赶紧抱住眼前这个粗腿,还能把自己反贼的身份洗白白。
龚都也跟着嚷嚷:“就是的,汉少。俺服您,愿意拜您为主君!”
这家伙虽然粗憨,所谓的武艺也实在不咋地,但是为人忠直。就拿刚才杀那几个毒瘤的事来说吧,那些都是黄邵的亲信,但是黄邵一声没吭,倒是这家伙嚷嚷着不满意。只不过先前他被韦光正撵的乱蹿,又被赵云给打蔫了,后来又给他裹伤,所作所为,令他臣服。既然他说服了,那也就是打心眼里真服了。
哎呀,这还赖上哥了,拿哥当冤大头,由着你们蹭吃蹭喝啊?
“主什么?君什么?我们家哪有那么多房子给你们住啊?就在山里呆着吧!”
刘汉少没好气地吼道。自己明明打了胜仗,怎么还惹来这么多麻烦,搞的像被碰瓷了一样。随即又把韦光正喊到身边,让他拿钱出来。
只见韦光正从怀里掏出好几个金饼子,各个都跟煎蛋黄似的,众人不由得喉头蠕动,眼冒金光。可是刘汉少还没完,忍痛向韦光正又勾了勾手。韦光正面露难色,却又不能违抗汉少之命,也只得转过身,背着众人宽衣解带,愣是掏出了一条金腰带。形状和前生后世那些拳王金腰带差不多,但是这一条却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腰带啊。
提起这条金腰带的由来,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前生做家庭妇男的时候,刘汉少兜里就没超过二百块钱。后来稀里糊涂的成了“刘辩”,才知道有钱人家都可以拿金子当煎蛋。起先他不是总想卷扒点钱财翘家么,所以就总往身上偷偷藏金饼子,可是那会他人小,身上由着他藏,又能藏几块啊?后来和韦光正混瓷实之后,这个活就偷偷交给了韦光正,但是藏少了不过瘾,藏多了不方便,所以刘汉少特意仿着拳王金腰带的样式,让人打造了这么一条黄金腰带。
起先韦光正觉得,腰里缠这么个玩意,又沉又碍事,可是这些年下来,慢慢的竟然习惯了,天冷当肚兜,天热当冰块,必要时兴许还能当护甲救命啥的。现在就这么当众摘下来,肚皮猛然一松,可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