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一些并怎么不重要的往事(1 / 2)柳色轻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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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尔博这一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死去。

是的,死去。这就是司徒尔森口中,福克尔博并不愿意承认的他与别人的不同。

宪章系统可以判定纯净的核心人格复制属于生育资源过于稀缺催生的人类自体分裂繁殖进化,可以定义虚无程序是人类文明延续的一种方式。

但宪章系统无权做出虚无程序也是人类的判定,这个判定,只有人类自己有权做出。

福克尔博早已成为了一名,或者说一只一匹一头?他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量词来形容自己,那么就一名吧?一名虚无,虚无程序。

也所以,即使宪卫局没有最高评议会那些破规矩,但福克尔博在犯下丧失自己的碳基身体生存状态的大错之后,即便不会失去公职,也再也无法获得任何晋升。

有了虚无程序属于人类自体分裂繁殖形式的判定,宪卫局不会歧视虚无程序。

这说明,宪章系统判定,如果有一天碳基人类消失灭绝,由虚无程序延续下去的文明,也属于人类文明。

既然虚无也能成为人类文明延续的载体,自然也能成为它的坚定守卫者。

但是,作为碳基人类组成并发展起来的一个团体,在最高评议会代表全体人类做出虚无程序也是某种形式的人类这一判定之前,虚无只能待在自己现有的位置上。

当你从人类成为虚无的时候是什么位置,就永久最高是什么位置,如果犯错会被贬斥,但积累功勋不可能获得晋升。

这是宪卫局对最高评议会在人类社会中地位的尊重。

他们对最高评议会中的每个组成人员都对普通人一样一视同仁,却认可最高评议会这个组织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并尊重他们的判断。

因此,尽管不歧视虚无,不拒绝虚无担任公职,却不得不提防宪卫局被虚无所把控,因为立场身份原因彻底站到最高评议会的对立面。

所以你如果在宪卫局里看到多年积累功勋卓著却始终得不到晋升的人员,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一名虚无,而非碳基人类。

宪卫局存在虚无,及哪些人员是虚无,这在宪卫局内部都属于拥有极高保密等级才可以获知的事情。

司徒尔森能够知道,只是因为他恰逢其会罢了,因为福克尔博就死在他的身边。

甚至福克尔博能成为虚无,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手笔。

别误会,司徒尔森对福克尔博的碳基部分死亡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促成了虚无部分的福克尔博的诞生。

那是曙光之门成立初期,梦死者碳基身体接连死亡的恶性事件被发现,福克尔博奉命带着当时还是新丁的司徒尔森调查。

凶手是维生局的内部人员。

在果核大开发资源紧缺的重要时期,凶手认为梦死者的存在不过是对人类社会资源的浪费,而予他们以死亡也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

所以他秉承自我的正义暗中策划并制造各类梦死者碳基身体的意外死亡事件。

福克尔博很快找到了线索,但他在还没有最终确定凶手的情况下,激进的调查手法与某些毫不留情的辛辣言辞嘲讽严重激怒了凶手。

自觉走投无路的凶手违规运用探索者机体携带枪械进入福克尔博碳基身体所在的维生区,朝他的心脏部位开了一枪。

凶手紧接着去到了自己的维生区,用枪械轰碎了自己的脑袋,为自己罪恶的一生画下了句号。

即使的确是一名凶手,在他的心里,他未尝不是在执行自己所认为的正确的事情,并自认为在为人类社会的更好发展背负罪孽。

无情驳斥他的话留给福克尔博去说吧,毕竟只有为此付出最大代价的福克尔博才最有资格去说。

当时,正在与司徒尔森议论案情的福克尔博在梦境系统内的虚拟投影胸口突然出现弹孔并且抽搐着濒死,是司徒尔森临危不惧扛着他的投影一路飞奔到着甲区。

虚拟投影伤害对碳基身体的反馈虽然被阻断,但碳基身体遭受伤害对虚拟投影的影响却从未被阻断。

因为这不仅出现的几率太小,而且也是一种危险预警。

司徒尔森把福克尔博塞进了着甲区并启动了探索者登录程序。

密匙成功的转移到探索者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司徒尔森保住了福克尔博一命,但他似乎并没有赢得感激。

那次的事件导致宪卫局高层震怒,引发了最高评议会维生体系海啸般的大清洗。

最高评议会负责维生领域的决议团成员,甚至都因此丢失了决议席位。

但对于公众层面来说,事件的相关消息却被彻底严格隐匿下来。

因为宪卫局要保住福克尔博。

且不论宪卫局一直以来对待虚无程序的态度,就只论福克尔博是因公殉职,以宪卫局护犊子的传统尿性,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福克尔博也是宪卫体系的第一选择。

哪怕被救回小命的福克尔博已经是一名虚无程序。

他并没有获得嘉奖,相反迎来的是对他手段过分激进的一顿痛斥。再然后宪卫局进行某些调查时,相关人员就有了必须隐藏身份的规定。

只是从那以后,核心处理程序清晰感受过自己心脏遭受重创的福克尔博,虚拟投影体内就开始了无法停止的肌体模拟自我修补。

或许是因为对自我虚无身份的在意,以及自我不当操作为宪卫体系带来麻烦的羞耻感,福克尔博谁也没告诉,一直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进行着自我治疗。

但这次对BC2764废弃物分离回收站及终焉镇的调查,真的能带来彻底自我治愈的方式么?

福克尔博并不如此认为,从听到自己感觉是关键的长时间探索者形态活动他就知道自己不具备执行这种治疗的条件。

作为拥有繁忙公职的宪卫局人员,他不可能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内每天至少一半的时间身处在探索者内。

即使是为了自我治愈所染的恶疾,他也做不到因此而去做出申请,更何况他身染的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的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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