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中队最起码会有百台以上的探索者机体,而这些被分割的,已经就是这支中队所有在热熔弹攻击中幸存的机体了。
诺丁亚尔小队这才开始行动,进入诺丁亚尔本人觉得最无趣的近身格斗环节。
这里有两点值得注意,第一点是,诺丁亚尔小队。
没错,只有诺丁亚尔小队,因为他快速联系附近游击武装小队的目的并不是请求支援或者邀请大家一起干票大的,而是借走大家的热熔弹而已。
作为单个游击武装小队,诺丁亚尔小队配发的热熔弹数量并不足以让他们完成一次如此奢侈的作战。
第二个点是,诺丁亚尔觉得最无趣的近身格斗环节。
作为双贤城方面屈指可数的近身格斗顶尖高手,诺丁亚尔本人却最讨厌的就是战斗中的近身格斗环节。
这并不是出于一种高手无敌的寂寞,而是因为习惯了梦境系统内的生活后,诺丁亚尔越来越讨厌进入坐冥状态。
但他不像雅可可,进入坐冥状态还需要有酝酿情绪的过程。
只要有主观意识来不及反应的情况发生,诺丁亚尔不由自主的就会短暂进入坐冥状态,直至他刻意停止与退出。
这种并不由自己控制身躯的感觉让诺丁亚尔格外不喜欢。
就这样,光明骑士堕落成了阴险小人,在各种层出不穷的诡计和花样里,诺丁亚尔找到了自我意识鲜明的存在感,并迷上了这种感觉。
但这并不意味着诺丁亚尔小队只擅各种阴险操作而不擅长正面近身作战。
恰恰相反有诺丁亚尔这样的高手带领,诺丁亚尔小队的近战实力在整个游击武装小队序列里都是排名前几位的。
只不过是如非必要,他们从来都不喜欢采用近身作战这种毫无乐趣的作战方式而已。
但现在,所有的诡计玩到了最后,是时候用近身战来收取胜利果实了。
接下来的细节不必赘述,但这次的失败对果核军方绝对是耻辱性的。
他们被一个不足20台作战机体的游击武装小队,全歼了一只超过百台机体的军方正规中队。
而且更具羞辱性的是,诺丁亚尔小队带走了最后那七八十台探索者机体包括他们颅内的核心处理器,为自己附属采集小队的采集收获增添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但他们却留下了军方人员所有尚存完好的核心处理芯片与显性记忆芯片,并用它们在某处已被摧毁的地下管路中拼出几个大字。
地下,是我们的世界,欢迎挑战!
他的意图很明显,这只中队并非属于疯狗部队,所以他们在军方的移动堡垒中有着自己的碳基身体。
摧毁核心处理芯片与显性记忆芯片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就跟游击武装小队成员能够通过双贤城备份的核心思维程序与显性记忆复活一样,他们也能通过碳基身体的苏醒而重新进入另一具探索者机体。
与其摧毁,不如让他们带着这次的恐怖记忆与心理阴影回到人类军队中去。
经过这一次令军方高层震怒莫名,当时军官甚至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惨败之后,军方在腐海内的出击开始变得保守,更多的采集干扰工作交由飞翼探索者编队完成,但正如前面所说的,作用并不大。
直至三个月之后,双贤城的这一波抢收才逐渐落下帷幕,而行动中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军方找到了克制他们的方式,而是因为双贤城地下的材料仓库存储均已经到达极限。
就连新开拓出来的部分仓库,也已经被完全填满。
如果果核军方对这样大规模的分散采集无计可施,那么往后更隐蔽分散的小规模采集,他们自然也更没有办法。
所以,虚无自由抵抗力量与双贤城的抢收行动倒不必急于一时。
抢收季,宣告胜利结束。
在抢收季过后所有的游击武装小队均开始一轮假期,此时的腐海似乎平静了很多,再没有处处爆发的战斗,只剩下空中不时穿梭的飞翼探索者与地面小心翼翼行进的果核军方地面部队,在徒劳却茫然的行进。
抢手季的落幕,并不代表双贤城与虚无自由抵抗力量针对性反应的结束。
地下管路元件的生产在这个时候基本停止,相应部门在运用相同的材质加紧制造另一件重要战略物资。
在冰海边缘,一排排原本犹如模型般大小的微型潜艇部件被热激活然后组装下水。
飞翼探索者们并不可能发生这一切,因为这些都发生在掩埋在地下的船坞中。
响虎的建议提醒双贤城评议会与虚无自由抵抗力量的高层们意识到海洋的重要。
大量的物资通过这些简陋的潜艇,运往那些原本只是出于迷惑军方的目的而建立在海岛上的伪装基地中,而那些伪装的基地也开始真正伪装与隐藏起来。
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分基地的建设与部分人员的迁徙势在必行。
斯宾格在赌,赌果核最高评议会方面不会因为虚无自由抵抗力量而去发展在他们看来毫无用处的海上事业。
否则,从史前人类社会继承了海量的海上舰船技术资料的果核方面,只要不惜代价的投入,就能快速建立起一支让他们觉得绝望的海上力量。
但当意识到自己的阵营里关于这方面的思维盲区的时候,细究原因,斯宾格也能深刻体会到最高评议会方面对于海洋的忽视。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机会。
而且即使最高评议会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威胁并且开始组建海上舰队,那么海上分基地被攻陷的同时,双贤城的存在就刚好被更逼真的掩藏了下来。
只要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完全停止外部活动家庄已经被剿灭,就能赢得曾失去的一个长期稳定悄悄发展的机会。
物资库里满满堆积的物资,让这一切存在被实现的可能。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稳赢的棋局。
但在双贤城与虚无自由抵抗力量的一切逐渐摆脱绝望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另一个人却正在陷入绝对的焦躁。
马尔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