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死了,想请你带个信。”
“带给谁?”
“我的母亲和妹妹。”
“怎么带给她们?”
“不知道。”
“你属于什么暗者组织?”
“不知道。”
“你很出名吗?”
“有可能。”
“克里安,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像是要进村庄,装束跟你差不多,是不是你的同伙。”齐谐突然问道。
克里安有些惊讶地看着齐谐,说道:“应该是。”
“他是来找你的?”
“不是。”
“你知道他要来?”
“是。”
“所以你安心等在这里,想和他一起杀我?”
“不是。”
“不是?”
“没有人能杀得了你。”
“你倒是很有眼光。”齐谐笑道,“你通知他来的?”
“不是。”
“你为什么知道他会来,他是几号暗者。”
“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不知道是几号暗者。”克里安说道,“你不要再问了,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暗者这个行业。我知道他会来,是因为我是这个任务的第一道执行者。人是我杀的,后面的暗者是要来检查作业成果和查漏补缺的,一个任务不可能只有一道执行者,我曾经做过第五道执行者。”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村里的人是必须要死的了。”
“是的。”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杀灭这个村庄。”
“不知道。”克里安说道,“我们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没有查问的权利。”
“你没有于心不安过?”
“我不过是个弱者,只是为了生存,没有资格去于心不安。”克里安说道。
“借口。”齐谐叫道,“做什么不好,居然要做这个职业?”
“有暗者组织,就会有暗者。我不做,也会有其它人做。所以你的大道理要同暗者组织的上层人物说去,”克里安说道,“但是你要知道,暗者组织在很多时候是一种平衡手段。或者我不是暗者中的好人,但是暗者中总是有好人的。更何况,有几个职业者没有做作暗者做过的作业?我们不过是贴着标签做罢了。”
齐谐哑口无言。
半天之后,齐谐说道:“算了,我不杀你了,你走吧。”
见克里安站着不动,齐谐又说道:“我不杀你了,你走吧。”
“大师,我走不了。”
“为什么?”
“因为阁下的出现,我必须要死,”克里安说道,“不但在下要死,在下的母亲和妹妹恐怕也要死。”
“你要我带消息给你的母亲和妹妹?”
“所以说在下必须要死。”克里安说道,“如果在下死在阁下的手里,在下的母亲和妹妹才有可能会安全。在下死了,他们或者还有一毫芒的机会。”
“死心眼。我放了你,谁会知道你被我抓住过?”
克里安摇摇头,说道:“阁下破坏了现场,而且一定是会把尸体烧掉的。因此,所有执行这次任务的暗者都会被组织怀疑排查,防止被人跟踪注意。他们一定会查出我去而复返的踪迹,也能查出阁下的存在。对于那些行家里手而言,手脚做得越多就越能暴露出有问题。在下被人怀疑是跑不掉的,说起来,阁下恐怕也会有危险。”
“我不信。”
齐谐心道我弄个大范围的地震出来,再重新降一场雨雪什么的,看他们怎么查找踪迹。旋即他想起了神圣规则,顿时大受挫折。
“你的母亲和妹妹是组织的人质吗?”
“算是吧。”
“你当初为什么要加入组织。”
“给母亲与妹妹治病。”看着齐谐怀疑的眼神,克里安笑道,“就是如此,为了母亲和妹妹活命,就去收割别人的命。”
“没有获得你还活着的确切证据前,他们会对你的母亲和妹妹不利吗?”
“不好说,或者不会。”
“假如你的母亲和妹妹因此丢了性命,你会怨恨我吗?”
“不会。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我尽力了。”
“看来你只能赌一次了,反正都是赌。”齐谐似乎在望着遥远的天际,“在很长的时间内,你消失吧。”
说完,齐谐一个风刃便切开了克里安的大腿,鲜血顿时汩汩地地冒了出来。直到克里安神志不清了,齐谐才发了一个火球把伤口封住,过后又施展了一个治疗术法完事。
不久,村里的一处庭院内燃起了大火。
那接近村庄的暗者不觉一脸的愕然,急忙躲在了暗处,不敢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