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卡特·史雷狐疑地看着卡南迪，他实在没想到，卡南迪竟然会说出这么一个答案来。

“嗯，不过还有点别的…”卡南迪掰着手指头数道，“还有神盾局的顾问、地球法师组织中的一员…嗯，算是吧。”

但说完之后，卡南迪发现卡特·史雷几乎是一脸茫然，于是他有些疑惑：“你不会压根不知道我说的这两个组织是干什么的吧？”

“老实说，我确实不知道。”卡特老爷子点了点头。

虽然卡特老爷子活了很长时间，但他活跃的时期已经是在一百多年前了。在他做出背叛墨菲斯托的决定之后，便来到了这座教堂隐居，一直都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自然是没有和神盾局有过任何接触，至于法师组织么…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彼此的存在吧。

于是，卡南迪只能多费了点口舌，把两个组织的大致情况给卡特老爷子讲了一下。

“啊…所以说，你可能真的是个警察，只不过是各种层面上的，所管辖的也不仅仅是人类…”卡特老爷子微微一笑，像是有些相信了卡南迪的话，但就听他话锋一转，“所以，你还是没有解释过，你来我这里要做什么。”

卡南迪摆了摆手：“本来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但看到您之后，我忽然有了个想法，现在，我要给您一个做选择的机会。”

“做选择？”

“没错。”卡南迪点了点头，“我给您一个机会，您可以做选择，把圣凡冈萨契约交给我。”

卡特老爷子忽然哈哈一笑：“绕了这么半天，你果然还是惦记着这份契约！”

下一刻，他陡然掏出了一把截短霰弹枪，遥遥指着卡南迪：“想要，就自己来拿！”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卡南迪压根就没当回事，而是轻松地笑道：“我说了，我对那玩意没有兴趣，而且，我只是在给你提供一个选项而已，你可以选，也可以不选。”

“况且…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吧？”卡南迪直视着卡特的双眼，“新的恶灵骑士已经出现了。”

卡特虽然仍是沉默不语地瞪着卡南迪，枪口却放了下来。

“如果你选择走出这片圣地，就会知道，这个世界和以前不同了，墨菲斯托当初骗了你，他虽然强大，但也并不能在人间肆无忌惮。不然，他何必要费那么大心思去蛊惑一个小村子里的人呢？”卡南迪侃侃而谈，“你主动背负起了守卫圣凡冈萨契约的责任，但这份责任已经束缚了你太长时间，现在新的恶灵骑士已经出现，巫心魔也在对它虎视眈眈…那么，何不选择把这份担子交出去呢？长久以来，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孤零零地保护这个人间世界。”

卡特老爷子听着卡南迪情真意切的一席话，沉默了许久，最后，他忽然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没有打火机和火柴，烟头却自己开始燃烧了起来，猩红的火星在这片黑暗的墓园中，显得无比明亮。

“你走吧。”良久，卡特·史雷忽然道。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卡南迪问道。

“不了。”卡特缓缓吐出了一口白烟，“真正的卡特·史雷，一百多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背叛了一切的老家伙罢了。”

“但他总归没有背叛自己，不是吗？”卡南迪笑道。

卡特熄灭了烟，把铁锹重新扛到了肩膀上：“年轻人，多谢你的好意了，但这份契约…让它重见天日的日子或许已经接近了，但肯定不是现在。”

卡南迪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于圣凡冈萨契约，他也只是临时起意而已，拿不到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守护了一百多年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一席话，就让对方拱手相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