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敖屈虔笑道:“徐国人?不知大司马为何谈及徐国人?徐国人可是我楚国人的世仇。”
程伯休父不置可否,不是很懂对方所言何事。
召公虎知道莫敖屈虔所说渊源,道:“先君穆王天子之年,徐偃王背叛大周,兵锋直指洛邑,确是楚国先君协助周穆王平定了徐国叛乱。自此,徐国和楚国成为世仇,楚国先君的遗德,周王室还是很感念的。”
程伯休父闻言,自知自己才疏学浅,不敢多言,只是干瞪着眼睛。
莫敖屈虔微微一笑,道:“我楚国历代君主都小心侍奉周王,勤勤恳恳,怎么敢怀有二心?恐怕是有人在太保面前敬献谗言,说我们楚国人才是罪魁祸首,这才使得周王师大军压境,前来质问我楚国吧!”
说罢,莫敖屈虔意味深长地瞪了随侯一眼,那意思是随侯在进谗言。
眼看着众人的眼光都不自觉地投向自己,随侯无比愤怒,暗骂哪有这么混淆是非的狡辩。
随侯心道:楚国人进犯的消息的确是自己上报给周王室的,如果召公虎信了莫敖屈虔的混淆是非之言,岂不是自己里外不是人,成了谎报军情、挑拨离间的小人了。
随侯赶紧对莫敖屈虔骂道:“巧舌如簧,满口胡言。”
转而对召公虎道:“太保大人明鉴,随国身为汉阳诸姬之首,历来都是忠心耿耿为周天子镇守南方。这楚国的的确确是联合蛮夷和汉南小国作乱,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召公虎道:“随侯莫急,周天子必会明鉴。随侯不妨好好质询下楚国使者,看看他能不能以理服人。”
随侯闻言,如同吃了颗定心丸,便问莫敖屈虔道:“敢问楚使,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楚国没有作乱,那你解释下,为什么派兵攻占铜绿山?”
莫敖屈虔早有准备,道:“我们并没有攻打铜绿山,不信的话不妨邀请太保大人移步汉水之南给我们作证。”
召公虎自然不会听从莫敖屈虔之言,而是道:“移步自是不必,那就有请莫敖为孤说之。”
莫敖屈虔拱手施礼,道:“早在前朝,铜绿山原是鄂国世代所据有。当年商纣王之时,鄂国是和周文王同列三公的方伯,为商纣王镇守南方,为南方诸国之长。
“后来,鄂国随武王伐纣,立有大功,武王便依旧封他们在故地,此事天下皆知。后来,周公旦畏惧管、蔡的流言,避乱逃到我们楚国,和先君熊绎相谈甚欢。
“周公旦居楚期间,便预料到鄂国尾大不掉,怀有异心,早晚会作乱。于是一等到周公旦归国,便奏明周成王天子,分封我先君熊绎为子男子爵,在汉南监视鄂国的一举一动。
“后来果不其然,到了前王周厉王之时,鄂国联合淮夷作乱,最终被厉王所灭。鄂国灭后,其遗孓尚猖狂,勾结蛮夷,占据这铜绿山。我楚国曾受周成王和周公旦密令,守卫铜绿山,因此出兵剿灭鄂国遗孓。”
莫敖屈虔见众人听得入港,嘲讽道:“如此忠君爱国的行为,不知为何到了随侯嘴里,变成了我楚国攻伐铜绿山作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