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蓉笑了，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第二天方蓉便寻遍了洛阳城所有卖猪肉的人，并把他们一一记录下来，真正的高手，都很会隐藏于市井之中，按照贾英栾说法那个人不高还有一些胖，这样就排除了瘦子高个子等大部分人，而他所说的身上有猪肉味的，一定是杀猪杀了很多年的老屠夫了，所以经过一阵调查之后，最后确定在了六人之中，这六个人都是杀猪卖肉多年，身材也都偏向于矮胖，有的已经隐退不再当屠夫了，但是贾英栾说过，那天那个人身上的猪肉味道十分浓郁，退隐的屠夫身上味道不会这么浓烈，这就再排除一个人，虽然只剩下五人，要甄别出哪个人会武功还是很难，方蓉也试着扮成路人和他们聊上几句，每个人谈吐表现的却都很正常，甚至说都很健谈，卖了这么多年肉，可能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方蓉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上去直接就和人家比武试试看对方会不会武功吧，那样不非报官把你抓起来不可，所以方蓉也只能暗中观察这几个人，盘算着对方就算伪装得再出色，隐藏得再深，终归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但是几天下来，还是毫无收获，方蓉暗暗叹道：那个人伪装能力实在太强了。

这天，方蓉在东街观察了整整一上午李家猪肉摊，没有发现什么日常后便来到旁边的酒馆，要了两个菜慢慢吃了起来，忽然前方桌子的两个人引起她的注意，只见两人都穿着灰色的布衣，桌上的菜品却尽显奢华，再仔细一看，侧坐着那个男人不正是方亦衡两个手下中的一个么，这个手下比那日被她打伤那个高一些，而且更壮一些，那么背对着他坐着那个人看身形判断，肯定就是方亦衡本人了，方蓉内心冷笑道：没想到这个人为了躲避我，居然穿起了下人衣服，还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看你躲到哪里去。于是她走了过去，坐在了方亦衡的对面。

方亦衡一见是个女子坐在自己桌子上，而且还是那日在茶馆呛自己那人，不免有些生气道：“你怎么回事，三番两次搞本少爷晦气，六向，赶她走！”

那壮汉于是道：“姑娘，请你去其它桌子吧。”

方蓉呵呵一笑道：“我偏不，本姑娘还非要在这里吃。”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六向于是猛地一拳向她打过来，虽然只用了四五成力气，但也是强劲无比，普通人挨上一拳不躺几个月别想起来，却见方蓉抬手便攥住了壮汉的拳头，方亦衡一看情况不妙撒腿便想就跑，可是还没等他起身方蓉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现在想站都站不起来。

“说，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来？”方蓉笑着问道。

“原来是你！”方亦衡脸色铁青。

“当然是我，你还没回答我呢，那天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知道吗？”方蓉一只手握住六向的拳头，一只手压着方亦衡的肩膀，二人都觉得痛苦不堪，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发作，只能忍着痛坐在椅子上。

“七康那武功都被你打成重伤我怎么敢过去，没看这几天我都穿着下人衣服出入么？”

“原来如此，既然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欺负孟云父女？”说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方亦衡疼得冷汗都留下来了。

“谁说我欺负他们了，明明是她爹把她卖给我当婢女。”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我敢骗你么，你随时都能取我性命，而且我这里有我和那孟老头签的契约。”

听到此，方蓉的皱了皱眉头，看方亦衡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但是依旧冷冷说道：“契约在哪，给我看看。”

“六向把契约给她看。”

壮汉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方蓉吃惊地看着他，把契约随身带着，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