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手救人的事情,他并不能出面,必须找个代理之人。
让田义派人去请高拱,朱载坖能想起的,便只有这一个。
高拱很快就到了皇庄内,见到朱载坖,便开门见山道:“殿下急寻我有何事?”
朱载坖面色凝重道:“老师可知张经之事,他被赵文华诬告,现正被捉拿进京。”
对于张经,高拱当然有所耳闻,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
“张大人乃是南京兵部尚书,又是总督南直隶与江浙的抗倭军务。”高拱惊愕道:“如此重臣,若无真凭实据,岂能随意捉拿。”
“那赵文华是严阁老的义子,严氏父子势大,张尚书无反抗之力。学生请老师过来,便是想请老师上书,至少要救张尚书一条活命。”朱载坖接着道:“王江泾大捷,为近年抗倭少有的大捷。以学生想来,定然不会是贪渎卑鄙的赵文华所能做到。应是冒领抢了张尚书的功劳,反而倒打一耙弹劾张尚书。若是如此抗倭功臣,不但不封赏,还被治罪。只怕东南抗倭将士们心寒,大好的战局一朝崩溃啊。”
高拱听到此言,深以为然,“此事义不容辞,我定会想办法,救出张尚书。只是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人没救出来,还将自己也搭进去,可就不太好了。”
“学生已经为老师备好两万两银票。”朱载坖对着田义示意,“这些银票,就请老师拿去打点。张尚书脱罪怕是无望,但是只要人没事,将来便可有起复的机会。”
田义捧着一个小木盒,恭敬的送到了高拱的面前。
高拱并非迂腐之人,但是看到朱载坖随随便便就能取来两万两银票,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殿下让我去送银子给严嵩?”高拱取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道。
“老师不必亲为,若有与严嵩相熟之人,可先请其上门试探。”朱载坖犹豫了一下道。
高拱哈哈一笑道:“这道不用,我与严嵩都是贾公南坞先生的门生,只不过不是同年而已。有了这层关系,我直接上门也并不突兀。”
朱载坖大喜,“如此最好,有老师在真是如有一宝,这下子张尚书可有救了。”
高拱笑着摇摇头道:“此事只能尽力,若是张尚书没将严嵩得罪狠了,有这两万两银票,便足可救他性命。”
“学生倒有一个法子。”朱载坖其实早已想好,此时才说出来,“老师可建议严嵩,让张尚书将功补过。贬其为辽东巡按,令其驻守关外苦寒之地。”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辽东不毛之地,张尚书年纪不小,他到了那边,怕是经受不住这等活罪。”高拱有些担心道。
朱载坖却不在意这些,“张尚书只要逃过这一劫,以他多年征战的体魄,必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