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于各个道士的赏赐加倍,就是自己也重新置办了许多豪华法器。宫中的妃嫔们,也给予了更多的胭脂水粉之物。
宫中除了景王生母卢靖妃,几乎没一个不承裕王的情的。
不过,这也加重了嘉靖对于朱载坖的忌惮。自己的儿子能干,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之前低调平庸,突然之间就象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是城府太深装出来的?
嘉靖心中尽管有着不少疑问,却都没有表现出来。至少目前朱载坖表现的象个纨绔,也在城外养病,并没四处联络朋党,这就足以让他安心。
但当严嵩入宫,将那份捷报放在嘉靖眼前之后,嘉靖皇帝就有些不太淡定。
“陛下,这李成梁听说是裕王在通州读书之时认识的。虽然是武官,可是也是读过书的人,能有此大捷也不奇怪。”严嵩不动声色的点出李成梁与裕王是旧识,又接着道:“顾承光,是镇远候顾寰的侄子,也是裕成商号的股东之一。此人带着护矿队,与官军一起立下大功。毙伤三千余人,大半都是裕成商号的护矿队所为。不愧为镇远候后人,果然将门虎子也。”
嘉靖听到严嵩说出这两人的背景,立时沉默下来。这样的人,都与裕王相交深厚,又立下如此大功。如果升官晋爵的话,所靠成的影响可是不小。
朝中之人会不会觉得,只要与裕王交厚,便可飞黄腾达?或者是在朝中军中,都给裕王埋下得力的助力?嘉靖身为一国之主,尤其是涉及到了身后大位之事,不得不慎重许多。
而且嘉靖对于朱载坖并不怎么喜欢,他更喜欢的是景王。裕王虽然老实听话,但是疏离而深沉,让嘉靖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他是真心不想将太子之位交与朱载坖。
由于卢靖妃经常陪伴左右,嘉靖觉得景王与自己,才有那种父子之情。但这完全是建立在嘉靖与卢靖妃的感情之上,爱屋及乌下自然觉得景王更亲近。
“严阁老。”嘉靖瞥了一眼严嵩道:“你说,这两人年纪轻轻,又是头一次新临点阵,有可能立下如此大功吗?”
闻弦歌而知雅意,严嵩心中一松,此事成了。
“陛下所言甚是,是老臣考虑不周了,竟没看出此点。”严嵩先认个错把责任揽过来,才接着道:“定是赵国忠这位辽东总兵提携后进,便将这么大的一场功劳,让与了这两个年轻人。这个赵国忠啊,还怕功高震主不成?他岂知陛下胸怀广大,最是能容有功之臣。自己鬼鬼祟祟的将功劳送人,却让陛下为难。”
嘉靖哈哈大笑,还是严阁老善解人意,只两句话便能将事情讲的合情合理。
微微摆手,嘉靖道:“这也没什么,人都难免会有危机自保之心,赵国忠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但是他能这么想,朕却不能当瞎子。如此前所未有的大功,不重赏是不成的。自庚戌以来,朝廷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一定要重赏才可,只是此功赏谁?”
庚戌之变,就是数年前俺答汗带人杀到京城之下,让大明君臣都狠狠的丢了一次脸。真到嘉靖答应与土默特互市,俺答汗才退兵而去。
“一切都凭陛下定夺,老臣也以为应该重赏。”严嵩一直在揣摩嘉靖的心思,他斟酌道:“此功虽大,但是多靠将士用命。若专赏赵国忠爵位,恐其余众将士不满。不如赏银万两,也好让边镇的将士都能得些实惠。”
“阁老果然是谋国之言,就如此去办。”嘉靖点头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