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载坖的话,孙义正老道的脸都快憋紫了。
“殿下,这些话真的可以说?万一陶真人发怒,我不会有事吧。”孙义正忐忑不安的道。
“无妨,道长尽管去说,陶真人是得道高人,他根本不会动怒,更不会将你这位同门如何。”朱载坖好笑道。
孙义正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试试吧。”
当晚,陶仲文的恭诚伯府,一位白胖老道来访。
陶仲文已经七十九岁,好静不好动,经常静坐一天打坐服气。
但是得知来访者是孙义正,还是让人请进了他打坐修行的至柔阁。
孙义正一进门,便盯着一幅笔法沉稳的四字中堂观看,“专气至柔。好字,好字,专气至柔,能至婴儿乎!大道至简,长生不难。陶师兄修行真是越来越深了。”
“你啊,还是有些浮躁。”陶仲文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让孙义正坐下,“听说你跟了裕王,被派出京城,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是不是裕王有事,让你来找我说项。”
一见面,就被陶仲文说破来意,这让孙义正尴尬不已。
“师兄,你真是料事如神,正是裕王让我来的。”孙义正挑了挑大拇指道:“殿下本想当面请教,又怕招人非议,所以只好派我这个三清弟子来拜访了。”
陶仲文摇头失笑,“你不用说,我也清楚是何事。”
人老成精,陶仲文能在嘉靖身边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也不是个简单人。
孙义正咧嘴道:“师兄,你和殿下都是聪明人,老道我只是个传话的而已。不过我敢打赌,师兄所说的事情,与殿王要说的事情,是有些出入的。”
“哦?”陶仲文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向孙义正,“裕王殿下不是为了裕成商号吗?如果是的话,老道爱莫能助,孙师弟,你还是请回吧。”
“是,也不是。”孙义正嘿嘿贱笑道:“师兄可是只猜对了一半,而且你能助,也会爱助。”
陶仲文脸色一沉,“孙师弟,你有话可以畅所欲言,莫要以下犯上的调笑,我这个真人可是陛下御口亲封的。”
“行行行,你厉害。”孙义正看到陶仲文脸上的不豫之色,只能如实相告,“裕王殿下是个至孝之人,所以建立裕成商号,就是为了皇家考虑。陛下这些年来,一心求道花费不菲,招致了许多朝中大臣的不满。说什么徒费国帑劳民伤财,致使边军粮饷不足战事糜烂。”
“这些家伙,不想着自己身为人臣,没能尽到臣责无能之极。反而将责任,都推到了师兄和陛下的身上。所以,裕王在裕成商号的份子,就是要献于陛下的。好让陛下摆脱这些无能之臣的指责,也让师兄不再遭受无端攻击。但师兄曾说二龙不相见,因此,这些话裕王也无法进宫去说与陛下,只得请师兄,也做回传话人了。”
陶仲文瞠目结舌,尽管他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裕王朱载坖,竟有这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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