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我的副手，”士官长贴近奥斯卡的脸庞，“希望你的小脑瓜像佩姬大人说的那么好使，不然……哼哼。”

还没等他回答，山坡上旗帜闪动，受过训练的奥斯卡立刻看出了旗语的意思：行动开始。

一匹黑马从山坡背后跑出，骑手娴熟的拔出背上的三角旗，在奔驰中准确的插入土地，远处顿时出现了一条由小红旗组成的阵列。

“炮队——准备！”士官长大声吼出口令，她背后排成一列的士兵们立刻忙碌起来，一些人掀去笼罩的炮衣，一些人搬来装着弹药的巨大木箱，还有人开始用炮刷清理炮膛。

“测距！”士官长狠狠盯了眼奥斯卡，后者连忙两步站到炮尾后，直直伸出手臂，立起拇指，对准了远处立起的那片红旗。

“距离510！”填鸭式的训练让奥斯卡下意识的计算出距离，他紧张的扭头望向士官长，作为副炮长的他报出的距离需要炮长复核，如果出错，他肯定会“全身出问题”。

士官长也抬起手臂，只是她报出数字的时间比奥斯卡慢了不少，父亲的训练让这个男孩计算能力远超这个时代的普通人。

“距离510！”

“实心弹，一发！”士官长复核完毕后立刻接着下令。

奥斯卡连忙望向刻在炮尾上的射表，大声报出数据，“角度10！”

一旁等着的两名装填手立刻哼哧哼哧的用撬棍翘起炮管，另外一人从工具箱中拿出扁平的楔子，瞬间插入炮座，再用小木槌敲紧。

奥斯卡见装填手抬手示意，立刻上前弯腰，确认角度正确，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挎的皮包中取出黄铜打造的瞄具，卡在炮尾上，将标尺滑到10的刻度，透过上面的小孔瞄准了飞舞的三角旗。

“准备好！”他大声吼出口令，同时跑向炮口。

与此同时，士官长看了眼装填手举起的包着炮弹的药包，确认了炮弹种类，点点头示意继续装填。

“装填好！”奥斯卡看着推杆进入炮膛，弯腰确认了装填正确。

士官长站到炮尾，再次透过标尺上的孔洞确认了瞄准方向，从身后抽出铁钎，插入炮尾上壁的发火孔。

“发射！”

一旁举着大锤的装填手听到士官长的命令，猛地砸向铁钎。

轰——

站在山坡上的科林眯起眼睛，肉眼可见的灰色花岗岩石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飘逸的曲线，落在了红旗线的后面，距离不过十几步。

远弹……他心底默默说到。这种滑膛炮的第一轮精度完全看脸，就算自己带来了上一世成熟的简易测距法，但打不中才是常态，多数需要几轮的射击矫正，只是缺乏金属导致他无法生产出基于密位的俯仰机构，只能用打楔子这种原始的方式调整射角，这将大大延长火炮的反应时间。

远处的炮队忙着将大炮推回原地，清理炮膛，再次装填瞄准。等了约莫几分钟，第二轮射击响起，这一次炮弹准确的落在阵线上，打翻了几面靠近的三角旗。

“命中!”黛西面无表情的说到。

科林看着远处炮位上忙碌的士兵们，点了点头，第二轮就命中，说明这支炮队已经初步具备了战斗力，这让他内心的焦虑略微平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