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还是卖？商队管事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微微一笑，“呵呵，商队嘛，买卖都行，不知怎么称呼？”

“邓肯，您有想和领地交易的货物都可以从我这里走，科林大人要求给您特别的优待，您所有的购买要求都可以满足。”

所谓的优待就是这个？威尔士心中的希望被邓肯的话打破，什么叫购买要求都可以满足？折扣呢？免税呢？

虽然心中又一次刷新了对贵族无耻的认识程度，但管事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神里还带着丝笑意，“那您能提供什么货物呢？”

邓肯向着威尔士背后的卫兵点点头，立刻有人抬进了一个木架子，黑布下盖着各式货物。“先说莫瑞尔独有的特产，这应该是您最感兴趣的。”

威尔士差点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神色，他连忙举起杯子喝口水掩饰过去。这个鬼地方能有什么特产？出发前他专门了解过莫瑞尔领的情况，除了酸液这种传统货物外，也就些沼泽里的野兽皮毛算得上些许价值……

“素肉，”邓肯掀开黑布，从瓦罐中掏出一把用廉价脂肪浸过好似肉块的东西，“或者蘑菇干，随便你怎么说，经过简单烹饪，口感与肉相似，饱腹感强。”他抵出一块给商队管事，另外从一只口袋中抓出一把白色的干菌，“这是原始的蘑菇干，加水煮汤就会膨胀，保持干燥能保存小半年，相比莉达夫人邀请你们来的时候就说了这些吧。”

威尔士使劲咀嚼着嘴里好像牛筋一样的“素肉”，心里默默的为这种从未见过的产品估价，听到邓肯提到莉达夫人，他立刻从思考中恢复过来，“图鲁城里一半的商队都与巴斯托尼家族的产业有过往来，夫人的建议我们自然要重视，只是她只是说了蘑菇，没有提到你们这种‘素肉’。”

“领主大人的意思是能卖加工品就不卖原材料，毕竟越复杂的东西越有……嗯……‘附加价值’。”费力模仿出科林的口音，邓肯又举起另一样产品。

“蘑菇干的价格莉达夫人大概给你们说过了，‘素肉’因为有了加工，单价要贵出2-3个铜币，不过注意无法替代面粉等主食，但这东西不一样。”

看着眼前黑色的泥巴球，威尔士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不会也是什么食物吧？”

“荒原上永远缺粮食，第二缺的是燃料。”邓肯将煤球放入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炉子，用干草和木片引燃，随着一阵浓烟，肉眼可见的炉火升起，“家家户户都需要点火做饭，荒原上干草不经烧，木材少且贵，对平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如果配合专用的炉子可以闷燃两天，取暖做饭都不错，而且……”

“而且这是长期的需求，一旦形成习惯会和水一样成为必需品。”威尔士立刻抓住了其中的精髓，他饶有兴趣的盯着炉中燃烧的火焰，下意识的打断了邓肯的介绍，“但价格非常重要，加上运输费用后是否还有利润？”

“建议零售价，1铜币5个，一个月花费不过5个铜子，大多数人都负担的起，当然你也可以卖的更高。”邓肯没有介意对方的打断，“给你的价格可以做到一半，也就是百分之百的毛利，这是科林大人给你的特别折扣。”

威尔士心中快速计算着，1铜币10个的成本，换成平板车大约能装800个，一车货才赚6银币，不算多，但胜在稳定持久，而稳定是所有商队发展壮大的基础。

对于有一定规模的商队来说，控制风险有时比扩大利润更重要，利润率对破产的人毫无意义，而煤球这种产品的利润是稳定的，需求是持久的，这无疑是避险的好产品，但……

叹了口气，威尔士说到，“蘑菇干和煤球，实话说我都有采购的意愿，感谢科林大人的慷慨给予我的优惠，但这些产品都是薄利走量的货物，对我目前的处境没有帮助。”

再次为威尔士面前的杯子掺上水，邓肯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您为莫瑞尔的安全牺牲了商队的利益，这点在镇里已经传开了。放心，科林大人对您的生意有特别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