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只是一个劲地磕着头,常修已经走远了。
坐在书房里,常修看着成忠:“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这聚宝当铺还是早点散了的好。”
“常平还是有前途的。”
“他不也是经常出去花天酒地吗?沾染了酒色,离赌也不远了。”
“他都是为了应酬,掏自己的腰包来给当铺赚钱,不信的话,可以去看账簿。”
“此话当真?”
“骗你作甚?”
“叫管家过来。”
管家来后,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取八十万银币出来,都要一银币一个的那种。装在桶里,明日叫常怀担着去还赌债。”
“是,老爷。”
第二天,常怀担着银币还赌债去了。担了八回,跑了几十公里,回到家中,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看着饭桌上的常平和常怀,常修说道:“我常家的聚宝当铺当初是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慢慢积累起来的。造就这样一个常家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来慢慢积累,失去却只要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就败完了。你们两个人都是读书人出身,又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大道理我这个粗人也不想教你两人太多,也教不了。自从你娘去世后,我对你二人少有管教,放纵至今日,这苦果我咽下了。日后你二人好自为之,不要懂了一肚子的大道理,到头来连这辈子都过不好。”
听着常修的话语,常平隐隐有些不安,握住了常修粗糙的大手。
一桌子三人对着满桌的菜肴,没有动筷子的心思,一个吃不下,一个不想吃,一个吃不了。
“管家,拿纸笔和我的大章来。”
不移时,常修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常平研磨,做毕,便远离了常修。
常修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盖上了大章,吹干后,递给了管家。上边写着:我常修百年后,家产七成给常平,两成给常怀,一成散发给贫苦百姓,聚宝当铺可分可不分。
几人传递完毕后,看向了常修。深夜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绝于耳。
这秋雨依旧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