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还带着感伤的脸上突然开了笑容,“刚才就到了,可只有我一个人,二楼办公室的门还锁着,我就去河边溜达了会儿。”
李高霞指着河的方向道:“听说许多年前,这河还是清澈见底的,偶尔还能看见几条鱼苗在游。现在就不行了,几年前河里就没鱼了,有些人老往里面扔垃圾,闹的都死绝了。”
谢阳轻声的叹了起来,“这些事情,真的需要整治了。”
“有啥法子治?手在人身上长着,谁都管不了。”李高霞说。
“是啊,谁都管不了......”谢阳皱着眉头说,“相信我,这事儿哪怕再过十几二十年,也会是人们关心的头等大事。”
老板家的车到了,张姐先从副驾驶一边下车,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老板出来,他俩齐着上了二楼,张姐喊李高霞随着上去把钥匙带下来。
夜里的梦是那么的真实,谢阳有时都在想,世界那么大,是否真的会有人叫着梦里的名字,与那些人有同样的遭遇......
当然,谢阳不太希望那样,他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一直以来,谢阳都相信爱情能带给人力量,它能够给人们做一件事情的动机以及坚持下去的动力,这也是谢阳相信柳清清可以把减肥坚持下去的原因,虽然她放弃了。
在生鲜这边,谢阳也不觉得差了,每天他能打交道的人更多了,这些人大多眼熟,都是老顾客了,说话的时候也都带着笑容,这让谢阳觉得很舒服。
张姐今天没有从二楼下来,倒是老板西装革履的站在收银台前,看起来别扭极了。
从谢阳到这儿应聘到现在,老板的面他其实都没见上几次,要提见他做过收银,那就更没有了。不过高霞姐倒是说过在好早之前有过这样的事。
老板代替张姐的职位。老板替老板娘收会儿钱,照理说是天经地义的,就是店里面每个员工都觉得别扭。那种上下级关系的天然隔阂和畏惧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
张姐虽然是老板娘,但同事的时间长了,她也会时不时的和他们说些笑话,那种芥蒂就减少许多,他们上班的时候也放开许多,会舒服不少。老板来了,一切都变了,谢阳发现李高霞,秀琴姐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她们都严肃认真了许多,可这情绪过分后就变成压抑了。
下午下班,谢阳已经被工作上时遇到的各种麻烦事吵的头蒙,心情沉闷,格外的烦躁。幸好瞪着自行车吹起了风,他才觉得舒服许多。
在人行道上,下班高峰期穿过人潮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谢阳才发现之前步行还是挺方便的。
马路上的车道显的很空旷,显然骑自行车的人偏多一些,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学生,还有一部分乘骑的是摩托车,不过这大多是结了婚的男人了,摩托车可不便宜。
路口处恰遇红灯,谢阳捏住后刹,一只脚掌落地稳定好车身,嘴里哼着小曲,是他前几天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歌《爱我别走》。
“我包不见啦!”
这一声嘶喊把好多人都吓到了,人们出自本能,情不自禁的会往耳朵判定的方向看。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漂亮姑娘,“应该还是个姑娘”谢阳看着她单纯的脸心里想道。
女人的声音总是要比男人更有穿透力,她喊叫的时候,谢阳心中甚至有种为之一振的感觉。她的脸色惨白,手脚无措眼神慌里慌张的四处看,想要寻找到自己的包。
有热心人问,“你的包是什么样子的?指不定是掉到哪了,你说说看,我们还能帮你找,相信谁捡到了也不会藏着掖着。”
年轻的姑娘急的快要哭了,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字字出口都在打颤,“是黑色皮的手提包,上面还有个金色的英文字母。那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
在她说话的时候,四周都寂静无声的,都在听着,他听清楚了。谢阳四处瞟着看,没有发现什么。
“哪儿!那里有个男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他手里也有个黑色的包,可能是他偷的!”人群中间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是一位穿着运动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老大爷喊出来的,他的手上也正指着自己看着的方向。
人们注意到了他说着的那个人,那是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他头顶黑色瓜皮帽子,身上穿着单薄棕色外套。或许是大爷的话打草惊蛇了,他此时已经开始撒脚狂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