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风里，谢阳甚至听到了轻微的沙沙的声音，春天真的到了，万物开始复苏了。

晚间的风终于告别了冬天的刺骨感，竟然有了些凉爽的感觉。在火锅店里，谢阳说着冷，吃完后还是起了一头的热汗。

柳清清还真是没有骗他，最后的账果然是谢阳结的，不过是谢阳主动的，就怨不得柳清清了。

这顿饭，谢阳完全是被柳清清拉过来的，不过他也拥有任务，或者说是职责。

柳清清所表现出来的，肯定不希望王文翎认为自己喜欢的，是个扣扣搜搜的人。既然是这样，谢阳算是被架上去的，可那又能怎么样？

店门口是分开的最佳地点了，柳清清和谢阳一同向王文翎说出“再见”，看起来有默契极了。

路灯的光往下照射，从饭店里面传出来的也是，它们都未能抓住王文翎转身那一瞬间，眼角闪过的落寞。柳清清和谢阳的眼睛和照相机没得比，它们难以抓捕到难忘或是精彩的瞬间。

往前无尽的黑暗中，彻底没有人会在意王文翎了，而他自己也就消失在了这里。

“我们认识了好多年的，关系一直都算不错。”柳清清低着头，看自己前前后后交替着的两个脚尖，眼中嘴上都充满了遗憾。

这句话也不只是像空气，会进入谢阳的耳朵里，只可惜很快就会从另一只耳朵里面溜出去。它袭上了谢阳的心头并为之一颤。才开始上班的时候，谢阳就意外听同事们说过柳清清的男朋友有来陪她了。他最初知道这个消息，心底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关于王文翎的时候，谢阳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管在乎与否，好奇心还是有的。

桌上气氛虽然有些不对，可这两个人聊的还是不少的。王文翎比较聪明，愿意把话匣子更多放在学生的时候。他清楚面前的女孩儿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自己有多么留恋校园生活，那时候的人总是天真烂漫，心思何须现在这般沉重？

重叠交错的印记在两人的细微话语里渐渐浮现，模糊不清中，谢阳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背着缝补的书包，头发蓬松，脸上还带着泥垢。

转眼间钟表上的三个兄弟，最矮的那位已经跑到了10的位置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平常这时候，你是不是都睡觉了？”柳清清笑着与他并肩走着。

“平常这时候，我估计都开始做梦了。”谢阳微微笑，几天前他说过自己一般是快十点钟就已经歇息了，现在好了，等到家都不知道几点了。

一听见梦，柳清清的兴致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做的什么梦？是不是噩梦？”

这份好奇的模样，谢阳在他脸上可见过不少，可她也总是，盼不得好！

“敢要是天天做噩梦，我这班也不用上了，感情尽补觉算了。”

“噩梦多有趣，还刺激！”

不知从哪飞过来的虫子突然就停靠在了柳清清的衣口上，它突然的出现，正打的她措手不及，吓的她惊呼一声，赶紧抖擞自己的衣服。

走路的时候，谢阳喜欢目视前方。许多年前的他还不是这样，走路总喜欢瞅地，同学还取笑过他，说是这一天天的，能捡到钱还是咋？

心理学上说这种行为是不够自信的表现，起初谢阳还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可等自己沉淀的年份够多，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等到他完全把这习惯改掉，还是在之后了，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