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胡桐树却越来越模糊，模糊到眼睛余光好像看到了“怪物”的尸体边，隐约有个人影慢慢显现正在往这边无声走来。

咚咚咚咚……

心跳越来越快，卫夏眼前一黑。

很快黑暗过去，重新恢复光明，同时心跳声淡去，卫夏看到了过去的景象一一浮现。

死前走马灯？

十年画面，任务，受伤，嘉奖，全都模糊不清瞬息而过。

画面到自己看着一群人站在国旗与国徽前宣誓时开始慢放清晰，那时刚大学毕业，加入华国隐军部不久，同期的伙伴几乎都达到了要求，而自己落选，手里拿着一张劝退函。

伙伴们的面孔都一闪而过，唯有那劝退函半隐半现，顽固抓着卫夏的注意力。

劝退函备注上自己师傅的笔迹依然那么苍劲有力：该预备战士灵晶成长完备性监测未达标，且第三次未通过思维审核，行动中易掺杂个人情感，建议转入地方警务系统。

对于被落选的执念么？

不，不是的，自己天资差是事实，的确在过了七八年之后才成为觉醒者。

卫夏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师傅，您的决定是对的，可为什么从此以后就不愿见我了？

也许是太令您失望了吧...

劝退函彻底隐去，记忆继续缓缓流淌。

作为卫夏唯一的亲人，师傅在卫夏的记忆中无疑是占据着重要的地位，那亦师亦父的身影时不时就会出现。

可是当记忆回放到中学时，好像受到了什么干扰，如同电视信号不良。

最终，画面挣扎间慢慢定格在一堂语文课，他在睡觉的前桌背上贴了“我是猪”的纸条，正在回缩前倾的身子。

可能只是一瞬间，也可能过了好几个世纪。

砰！

一声灵觉上的清脆碎裂声过后。

整个世界都清晰真实了起来。

卫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因为没反应过来收住力道顺势撞到了后面的课桌。

哐当！砰！

前者是卫夏撞到课桌的声音，后者是手机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而这两个声音吓得前面正在睡觉的林程光一个激灵，“地震啦？！”

教室安静了一秒，接下来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噗哈哈哈哈哈~”

“橡皮你啥时候变成猪了，哈哈哈哈哈~”

……

“林程光，罗伟你们俩下课来我办公室，卫夏别装无辜，你有什么小动作我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要是有兴趣也来参观我的办公室可以继续笑。”刘忠森推了推眼镜熟练地说道。

看着周围硬憋住笑瞬间安静的同学，卫夏嘴角上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了，罗伟，记得把你的手机带上...”刘忠森正说着，结果看到卫夏越来越明显的笑容，一阵火起，“卫夏，看你这么开心，想必很乐意来参观我的办公室，下课和他们俩一起来吧。”

回忆起一些事的卫夏，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时下课的音乐铃声响了起来，卫夏三人只觉得这首在耳中缓缓流淌的世界名曲，每个音节都像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