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陆正道头顶的银针似乎更加闪闪发亮了。
许平安一指陆正道,颤抖道:“你!你!你这这司卫,何出此言?辛统领,你何出此话?”
辛宓和陆正道都不语。不同的是,辛宓居高临下地俯视许平安,而陆正道则瞪大眼睛,像一个正直模范的君子在怒视一个非人哉的畜牲。
许平安要气疯了,收回颤抖的手指,一拂袖道:“辛统领不要自误。我是当年老人,我们这其中,还有许多当年老人。对付镇武司的方法,不是没有。”
此话一出,镇武司众人纷纷怒起。小喜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往罗铮那边看了一眼。罗铮回头对小喜示以微笑,让她不要紧张。
神通者对付镇武司的方法,不是没有。但这样的手段,必定要有所牺牲,或者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令神通者投鼠忌器。不然的话,神通者对付镇武司,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
许平安被众镇武人气势一压,退后半步,但看看左右,都仿佛在等他继续唱完这出好戏,便强撑着继续道:“辛统领,你可要明白了。我三宗四门老人没有出手,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僵。不然的话鱼死破,大家都不好看。”
罗铮心下摇头。这厮不愧被人评价为荒唯你鼠辈,好好一场会晤,被他弄得好像黑帮谈判似的。而且这样软绵绵又无实际内容支撑的威胁,只怕小喜都不听。
罗铮想起了之前在荒野之战中,许平安所说的话。心想三宗四门首领、老人只怕不只是指挥不了门下众人,管不住淘淘群情,而且也是想借这些不太听话的弟子们的手,去试一试镇武司。
如果能阻止镇武司重立,那自然更好。现在看无法阻止,自然就要跳出来谈和。
所以镇武司岂能遂了他们的意?
辛宓道:“堂堂三宗四门,荒老人,怎么说这样没水平的话?把我镇武司当成小门小派,在和你们摆场子了吗?”
洞玄宗宗主、崇阳宋氏慧云站出来道:“许长老说话粗糙,如果惹了诸位司卫不快,还请见谅。但此话只是表明我等三宗四门之决心。还请辛统领好好权衡,若因我等之敌对,引起大秦动荡,妖邪窥伺,那就不好了。”
辛宓摇摇头道:“大秦各部各司,各司其职。我镇武司为规范神通者而立,你欲让我逾矩?还是你神通者想要逾矩?”
宋慧云不再说话。后面却又有一个老人走出。剑门老人程剑刚,背了这群神通者里最大的一柄剑,狂怒道:“你这女子,生要扣我们帽子!老子从六十年前的长安之乱活过来,还怕你这威胁?大不了来试试,看我们起当年之兵,与你们镇武司怎样鱼死破。”
辛宓不以为意地一笑,不屑道:“起当年之兵?你倒是起一个给我来看看。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今从哪里再起百炼之兵。”
罗铮注意到神通者里众老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辛宓又道:“当年叛逆军师入魔,镇武司与神通者联手镇压,才分尸于这大殿中。你们脚下,正埋着他的头颅呢。你们可要再起一个军师,试试是灭了我镇武司,还是如当年一般,来一场长安之乱?”
众老人都是惊愕,“噔噔噔”后退,心有余悸地看着脚下。
许平安惊恐地看着辛宓,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当年之乱?”
他才说完话,大殿之外,猛然传来一个声音:“因为她是当今圣人之姊,长公主,嬴筝。”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