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格雷尔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扇了他一巴掌。
他睁开眼,刚想表示些什么,却见到侦探爬上他的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扭头一看,悲哥儿也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唐让用大拇指指了指房间门,三人心领神会地同时下床。
走廊的天花板系着简陋的灯泡,墙纸已经脱落大半,侦探轻轻关上门,小声对二人说:
“往右到尽头是盥洗室,我们简单洗漱一下就出发。”
盥洗室里面十分肮脏,到处是泥巴和污秽物,但庆幸的是,水质看起来还行,格雷尔简单地洗了一下脸,又将头发梳理整洁。
出门时,他意外地看到6238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影。
人影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好像雕塑一样。
侦探从盥洗室边甩手边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眉头微皱,轻轻敲了下墙壁。
“叩叩”,细小的声音在走廊上如落针般清晰,人影抬起头,发现了盥洗室门口的两人,快步向他们走过来。
格雷尔渐渐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那个说着不想活了的阿狗,他依然没有擦干血迹,睡了一晚后,身上传来的味道十分难闻。
“有什么事吗?”侦探疑惑地问道。
“我听到你们仨出门......就想来看一看。”阿狗说话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往:
“你们三个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能带我一起走吗?”
侦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容我拒绝。”
“这样啊,那我问一下,我今天能干什么?”阿狗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格雷尔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你也许应该去洗漱下,弄得干净一点。”侦探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从这栋建筑出去,一直往北走,直到能看见一个画有土黄色稿子的牌子,那里应该能找到适合你的工作。”
他想了想,又从斗篷里拿出一个吃了一半的棕黄色面包,递给阿狗:
“这是我昨天早上吃剩下的,希望你能有体力走到那。”
“谢谢。”阿狗接过面包,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之后他鞠了个躬,转身走回6238房间。
这时悲哥儿正好从盥洗室走出,他诧异地看着阿狗远去的背影:
“发生什么了吗?”
“不,什么也没发生。”侦探沉声道:
“我们该出发了。”
......
......
三人从“流浪者福音”走出,一道光亮照在了格雷尔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里是地下,怎么会有阳光?”
“在岩壁的天花板上有连成一片的光板,用来模拟白天。”唐让解释道:
“这是防止居民们作息混乱的手段。”
他从斗篷里拿出终端,迅速地瞥了一眼,又将它收回。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你们应该知道该做什么吧。”
“不知道。”悲哥儿诚实地问答,却被侦探赏了一个爆栗。
“吃早饭啊,你傻吗?”侦探没好气地说:
“没力气怎么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