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烟尘怎么这么大?泽尔如梦初醒,将挥舞的手臂收到身前,让它像风扇一样旋转,驱散了眼前的烟尘。
视野内除了废墟,一无所有。
就在泽尔微微失神的时候,埋伏在他身后的少年动了。
在背后的天花板角落,格雷尔的背上的衣服片片碎裂,一对齐人高的龙翼在脊梁处钻出,此刻已经没有了知觉。
原本这么小的龙翼不足以让白龙飞翔,但在人形态下,这绰绰有余了!
格雷尔膝盖微曲,全身绷紧,像箭矢一样将自己射向了泽尔。
破空声响起,泽尔后知后觉地向背后伸出手臂,却扑了个空。他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少年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一暗,一只冰冷的手钳住了他的脖子。
“说,你们为什么冲着我来?”格雷尔喘着粗气,质问道。
但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人的脖子,怎么那么硬?
他稍微加大力道,脖子却还是纹丝不动,就像钢铁一样。
“嗬嗬嗬。”怪笑声从身下传来,格雷尔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身影,以一种完全违反了物理规则的姿态,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中直起了身子。
“好痛啊。”泽尔的脸被散落的木头碎屑刮出了一道道伤痕,他狰狞地舔了下流至嘴边的鲜血,“希望等下你能挨得住......。”
“砰砰砰。”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下午的关啥门啊。”
“我还要喝酒呢。”
克莱恩大道上的那个侦探,泽尔认得这个声音,忌惮得皱起了眉头:听说他和行政署有点关系......
泽尔不舍地将右手收回,拨弄几下散落的金发,回头忿忿地看了眼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少年。
格雷尔乖巧地从他身上滑落。
“哼。”
泽尔再次整理了下衣着,向酒吧后台走去。一会儿后,鼻青脸肿的酒保走了出来,将大门打开。
“哟,这不是我外甥么。”唐让提着酒瓶,满脸通红,口中充满了酒精的刺鼻味道,“你......你咋跑出来了......”
他一把拉过旁边呆立着的酒保,碎碎念道:
“你怎么能卖未成年人酒呢?”
“几小时不见我外甥,他怎么长翅膀了咧?”
“酒吧里这么乱,是不是他在里面打架了?”
酒保柯林僵硬地笑了笑:“我也是刚从后台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给......给我滚,”唐让呵着酒气,一脚踢开了酒保。
“乖外甥,到这里来,我给你糖吃。”他整个人就是一副醉汉的模样,在大门胡言乱语着。
格雷尔心虚地往前几步,侦探完全无视了他奇怪的样子,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乖外甥......”他咕囔着。
被这粘腻的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少年,就这样被他从酒吧拖走了。
......
侦探所内,格雷尔低着头站在工作台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唐让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眼神清明,好奇地打量着少年背后的翅膀。
“我说,”他开口说道,“这个翅膀?难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
差不多吧,格雷尔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他咳嗽几声,脸色不自然地说:
“其实......那个,我天赋异禀.......”
“你的超凡能力是变形吧。”唐让微笑着打断了他。
没等少年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和你对打的那家伙,是‘连锁酒吧’的人,也是超凡能力者。”
“连锁酒吧?”这个名字让格雷尔十分感兴趣,“那是什么?”
“一个超凡能力者组织,但里面不全是能力者。”
“这个组织的等级制度十分严苛,自上而下,根据实力的不同严格分为皇后级,骑士级和庶民级,和你打了一架的那位,就是一名‘尊贵’的皇后级。”
他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说起来你竟然还能从他手上逃得一命——藏得真深呐小伙子。”
我不是,我没有。
少年沮丧地在心里面想,我差点就被他杀了。
要是变回原型,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吧。
唐让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少年,安慰他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说出来也没关系。”
“不过你这个翅膀有点碍事,能不能把它收起来啊。”
“等个几小时就会恢复了吧。”格雷尔回道,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好,”侦探轻咳一声,脸色逐渐变得严肃,“接下来该说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