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狙击的难度无疑提升许多;不仅视野受到限制,树木也是绝佳的掩体。
“这样下去不行。”荀缺得到了这样的判断:虽然不知道总部要求这些人拖延多长时间,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无疑很悬。
熟练地换上北方联盟士兵的衣服,因为是白天、荀缺甚至也放弃了原本的配枪,换上北方联盟的制式步枪。
开枪将腿部的衣物打碎,再沾上一些鲜血;便伪装成了一名腿部受伤的北方士兵。
荀缺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以极低的速度一瘸一拐地移动着。
时常有两三个北方士兵从他身边经过,只是看一眼便继续前进——这种奇袭作战,显然是不可能有医生随军的。如果受伤的话只有三种选择——硬撑、自裁、被俘虏。
荀缺选择一棵合抱粗的大树、靠着树干坐下,摸摸这件衣服的上兜——果然有一包香烟。
虽然从没吸过烟,但为了装得像一些、荀缺还是点燃一根抽上两口。
也许是体质的缘故,第一次抽烟并没有出现呛气、反胃等不良反应,但感觉还是很难受。
每每有北方士兵经过此处,总会递来怜悯的眼神——居然伤在腿部,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伤口之一;这个可怜的家伙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大约半个小时后,荀缺终于等来了一条大鱼!
一支约百人的队伍经过此处,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赫然是一名少将!
贾维斯少将此时心情不错——率领麾下部队、五天内穿过艾尔贝斯山脉,从中部战场直达东部战场;这场世界大战中最伟大的奇袭,即将在自己手中诞生!
虽然遇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只要在两个小时内摆脱这些烦人的老鼠、情况并不会改变。
一名警卫连士兵发现了荀缺,却没有当做一回事。
贾维斯少将看见这名伤兵痛苦的样子,虽然时间紧急,但他并不介意花费一分钟、给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一些鼓励;而这也将会成为自己政治生涯中的一个美谈。
示意卫队停止前进,贾维斯少将翻身下马、走到那名年轻人面前:“哦、我的孩子,你受伤了?”
心里嘀咕一声“废话”,荀缺尽量模仿着北方口音道:“是的将军,但我仍然可以战斗。”说着,便亮出别在腰间的手榴弹。
周围的警卫连士兵一阵骚动,有的人已经举起枪。
贾维斯少将示意他们放下枪,转而换上一种庄严的语气:“你是要和那些南方人同归于尽吗?”
“是的,将军!”
“孩子,你是一名合格的士兵;这东西会让你好受一些。”说着,贾维斯少将从怀中取出一根雪茄;正要递上前去。
默默计算着两人间的距离,荀缺一跃而上、哪有受伤的样子?
未等那些警卫兵反应过来,手枪口已经抵在这个少将的胸口上。
警卫们这才纷纷举枪,但没人敢开枪。如此近的距离,就算击毙敌人、肌肉收缩的反应也会扣下扳机。
“看来你的确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可惜你是南方人。”贾维斯少将的语气略有波动。
荀缺慢慢移动脚步、将枪抵在后心的位置,略微护住自己持枪的手:“立刻搭一个帐篷,快!”
在贾维斯少将的眼神示意下,那些警卫兵两分钟内便搭好一个行军帐篷。
荀缺押着那名少将进入帐篷,从外面、完全无法看清帐篷内的状况;那些警卫更加不敢开枪。
取下那名少将身上的配枪,荀缺席地而坐、手枪却一直握在手中。
帐篷内便维持着这诡异的安静,两人一言不发、大眼瞪小眼。
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能否成功拦截下这支北方部队、就要看友军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