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十分迟钝的回应,抬起头时、两人的背影已经逐渐消失在走廊中。
直到对方走远,男生才低骂一声:“艹,狗男女。”
教室的另一边,一小堆垃圾被堆放在走廊中央,还有更多的垃圾分布在桌腿间隙内、从头到尾就没有移动过。
值日打扫几乎就是这样,一个星期下来、几乎没有多少人会认真做;脏到不行的时候,如果当天的值日生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把这几天的累积一次性清理掉;又或者受到处分,被班主任勒令立刻打扫干净;总之就是看谁更倒霉。
如果成绩好、人脉广,就可以不被记处分、甚至不排值日。
看来自己是抱上了班花这只大腿,也享受了一回上等人的待遇。将堆积起的垃圾扫进簸箕、倒入早就半满的垃圾桶,突出的部分再用脚踩一踩;踩实之后,大概还有小半空余;正好可以留给明天的值日生处理。
值日结束,将簸箕和扫帚收好、放进储物柜中;至于拖把、从头到尾动都没动一下,更别谈拖地。
锁好储物柜,将钥匙放在讲台上。因为上学期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了不被处罚,每周轮到自己时、都会被强迫着为前几天的值日生擦屁股;否则就要被记名处分,上课罚站、办公室挨批都是常事。这学期好不容易可以偷懒,把脏活累活推出去;就算是被施舍的嗟来之食,他也乐得接受。
把所有的东西都忙完,差不多已经是深夜十点一刻;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已经走光,看来其他班的值日甚至要更加糊弄。
最后只要关上教室门窗并熄灯,这周的值日就算是圆满完成。
高中每天都要晚自习到深夜十点左右,一星期只有半天假、每逢节假日最多也只放一两天,甚至连寒暑假、大部分时间都要以各种名义集体补课;每年最多只有不到一个半月的假期。
即使这样的日程、要持续三年之久,还是有人可以活得自在;悠哉自然地谈恋爱、打篮球、交朋友,这种人自己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教室后排的窗户正敞开着,本来不想去关、但那扇窗户紧挨着自己的座位;如果半夜下雨淋湿桌面,教科书报废还是小事、不能舒服地睡觉可就遭了。
抱着这样的深思熟虑,男生走到后排窗前,伸出手来、打算合上玻璃窗。
一瞬间,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
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往窗外看去;除了远处居民楼的灯光,其余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难道是晚自习睡懵了,以至于有些眼花?
不再去想那些,此时教室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再加上刚才的错觉、继续待下去肯定会觉得心里发毛。于是加快速度,猛地拉起窗框边缘。
“咔——!”
一阵怪异的声响,不像是窗户合上的声音;正要转身离开的男生回过头去——在窗口缝隙处,正卡着一块黑色物体。
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隐隐约约的恐惧感,走上前去仔细观察才发现、居然是一只遥控器卡在了窗缝里!
稍稍开窗,取下那只遥控器。刚刚自己那么用力地合上窗户,就算是金属外壳也该留下痕迹才对;可这玩意居然完好无损、连划痕都没有!
向四周环视一圈,仍是空无一人;男生连忙将遥控器收入校裤口袋中、快步走出教室,甚至连教室里的日光灯都忘了关。
似乎是电压不稳,日光灯闪烁了一下。教室最后一排的单人座旁,隐约出现一道人影轮廓、不到半秒又再次消失不见。
若是有人在场,就会看见:在那道身影的黑袍之下,只有一副惨白色的人类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