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阡儿忙道,“就是大人白日里审的的那个郑屠户。小人跳进去的就是他家后院。”
包拯示意衙差将叶阡儿带到一边,立刻提审郑屠,“郑屠,昨日里给了你二十个嘴巴,三十大板你一言不发,现在还是不说么?”
郑屠这个屠户怎么说呢,真有一些凶劲,狠狠的盯着包拯,牙关紧咬。
包拯摇摇头,“郑屠,你院中女尸是怎么回事?”
听了包拯的话,本来还是一副凶相的郑屠立时惊得和木塑一般,或是觉得再加顽抗还要皮肉受苦,颓废道,“小人招了。韩书呆买猪头的前一个时辰,小人听有人扣门,打开后进来一个小娘,这小娘说自己是良家女子,被陈州蒋太守的儿子看上,要强娶为妾,她连夜逃出。
不想蒋太守之子没有善罢甘休,派人追了上来,她一路逃窜到了这里险些被追上,进了小人的家门。
之后,之后,小人见她美貌,又衣着光鲜满头珠翠,不由动了心思,那小娘不从,拼命嚎叫,小人情急下,拿起屠刀,本想恐吓一下,哪想将她的头割了下来。
小人当时吓傻了好一阵子,不知道任何是好,这时,韩书呆上门说是要买猪头,小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将那小娘的头装进布袋给了韩书呆,又将那小娘的身子埋进了后院,总想着不管如何,小人就是不认,可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尸首,小人,小人后悔死了。”
包拯吩咐将郑屠带下,松了口气,总算搞清了女子头颅一案,韩瑞龙这下洗清了,只是还有两具尸体,却是难办。
赵铁柱这时走到包拯前,轻轻说了几句,包拯将包兴叫到身前,吩咐一番,待包兴转身离开大堂,对站在一边的叶阡儿说道,“叶阡儿,你过来。”
叶阡儿见审明了女尸一案,情绪缓和许多,“大人,你看这不是小人所杀吧,小人真的是第一次犯案,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求大人宽恕这次,小人以后一定改过。”
包拯道,“叶阡儿,你若果是第一次犯案,本大人就饶了你这次,不过,有件事还要你说明,你看看那边。”
那边包兴用托盘装了李克明灌了水银的头颅正走过来,叶阡儿看到水银头颅,惨叫一声,“我叶阡儿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又看到,,,”叶阡儿发觉说漏了嘴,立刻闭口不言。
明显叶阡儿见过这头颅,包拯追问道,“叶阡儿,老实交代,不然可就大刑侍候了。”旁边还有众衙役齐声大喝,“快说,快说。”
叶阡儿犹豫一会,见包拯不耐,真要对他动刑,着急道,“唉,大人我说,我说就是,我叶阡儿倒霉透顶,之前小人帮着白员外过寿的时候张罗了不少事,想着能得些赏钱或是一些吃食,不想白忙活一场,不但没有赏钱,连吃食也一点没有,小人一气之下,晚上就去偷他家了。”
包拯道,“吆,刚才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偷窃,这次是什么?”叶阡儿哭丧着脸,“大人,这是第一次,刚才那次小人不是什么都还没干么。”“偷了什么?”
“大人,小人知道白员外平素最宠小妾玉蕊,就进了玉蕊的房间,不过没等小人动手,就见白员外的管家白安和玉蕊一起走了进来,一起进了帐子,小人等两人都睡了后,摸了个沉甸甸的木匣子就跑,等回到家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个人头,就是那个人头。”
叶阡儿一边指着李克明的头颅一边说道,“大人,你说小人倒不倒霉,这次碰到个女尸,上次偏偏偷了个人头。”
这叶阡儿的职业生涯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包拯嘴角含着一丝笑,“这头颅你是怎么处理的?”
“那个,那个,”叶阡儿有些尴尬有些着恼,“小人有个邻居,叫丘凤,有次小人饿急了,就拿了他家几根黄瓜被他抓住,这老头子坏的很,用蘸了水的绳子狠狠抽了我一顿,才把我放了,我把人头扔他家院里了。大人,这人也不是我杀的,真的,你就放过小人吧。”
包拯沉吟了一下,“你偷了三次。”叶阡儿如遭雷击,之前包拯说他若果是第一次盗窃就放过他,可是他自己就暴露了三次,看着被带下去捶胸打脑袋的叶阡儿,堂上笑成一片。
等包拯安排的人去带回丘凤白安,天已大亮,好多人都跟着拿人的衙差围在了审讯大堂,包拯先是提审丘凤,指着李克明的头颅说道,“老实交代吧。”
丘老头战战兢兢道,“有天晚上小老儿听院中咕咚一声,连忙出屋查看,哪知居然是个人头,就是这个人头,小老儿心中害怕,就叫长工刘三私下里去埋了,小人还给了刘三五十两银子。”“那刘三现在何处?”
“大人,刘三现在就在小老儿家中。”派了人去提刘三,包拯看着刚带上堂的白安,这白安相貌堂堂,看着一表人才,“我问你,你家白员外待你如何?”
白安倒是镇静,清声道,“员外待我恩同再造,我对员外感激的很。”
包拯质问道,“白员外待你如此宽厚,你报答白员外的方式就是和他的小妾偷情么?”
白安面色一慌,辩解道,“大人为何如此说,小人并无如此行径,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