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柳和窦心芷骑上流马,走出城市,就看到一个枯瘦的身影和一匹流马守在路口,在清晨的薄雾里,显得高深莫测。
杨舒柳将流马停住,长叹一口气:“老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用你的时候你消失了,用不着你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你这家伙真是过河拆桥,要不是我,你能想到进入火山修复子火石?”
“可是你也没提醒我,火山里面有火毒啊?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就一命呜呼了。”
“我哪儿能知道火山有火毒?恐怕窦族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小姑娘,你知道吗?”老钟看了窦心芷一眼。
窦心芷也好奇地盯着老钟,猜不出他跟杨舒柳是什么关系,摇了摇头道:“我可不知道,我爹只说,不能轻易进入火山,我哥小时候带着我溜进去过一次,然后他被我爹狠狠揍了一顿,我们就再也没进去过了。”
老钟得意一笑:“看吧,我可是尽全力在帮你,没有丝毫隐瞒。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小子是怎么找到火毒解药的,圣女既然设了局,不可能留下破绽才对。”
“想知道,不告诉你。”
杨舒柳故作高深道。
窦心芷说道:“他身上本来就有两棵水心芹,好像是三叶门的人送给他的。”
杨舒柳无奈瞥了窦心芷一眼,她也太多嘴了。
老钟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年轻就是好啊。”
杨舒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问:“既然火毒不为大多数人所知,那水心芹有什么用?”
“谁告诉你火毒不为人所知的?大多数人不知道,窦族有火毒罢了。离魂教也有一个火山,铁木教还有一个火谷,都有可能沾染火毒。水心芹就是人们找到的,唯一克制火毒的方法。”
“原来是这样,水心芹这么厉害啊……”
老钟翻身上马:“猎风门可是个好地方,我也有些年头没去了,快走吧。”
“老钟,你跟着我有什么意思,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小心把骨头折腾断了。”
“这个年头,还有这么关心老人的年轻人,我真是倍感温暖啊。”老钟呵呵一笑。
窦心芷好奇问:“老先生,你是什么人?”
杨舒柳道:“心芷,你可别小瞧老钟了,他是神农教长老,而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窦心芷想了想:“老钟?神农教……好像有一点儿印象……”
老钟看着窦心芷的目光立刻涌现出期待。
“我想起来了,钟化戈!三十年前神农教第一高手!”
老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杨舒柳微微惊讶:“老钟,看不出来啊,你以前这么厉害?”
又听窦心芷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个钟长老败给离魂教老掌门之后,发誓除非有一天报仇成功,就绝不离开神农教一步。从此,他也确实没有再露面过。钟前辈,后来你打赢了吗?”
钟化戈干咳了一声:“高手之间,怎么能执迷于胜负呢……”
“那你怎么出来了呀?”
钟化戈老脸一红:“做人要懂得变通……没想到我不在江湖行走三十年,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窦心芷想了想说:“钟长老,你不用太难过,离魂教老掌门比您大几岁,再过几年他就老得动不了了,那时候你肯定能打赢他!”
如果一般人这么说,钟化戈肯定上去跟他拼命了,但窦心芷是个小丫头,而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出于为钟化戈着想,钟化戈有火没地方发,只能抚着胸口,跟杨舒柳抱怨:“你怎么把窦姑娘带上了,我们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丫头,不合适吧?”
杨舒柳本来很抗拒窦心芷,如今看到钟化戈尴尬,悠悠一笑道:“跟你一个糟老头上路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带个小姑娘了,对不对啊心芷?”
窦心芷看到杨舒柳不嫌弃自己了,连忙点头。
钟化戈默默叹息,却也没有办法,因为是他要跟着杨舒柳的。
窦族到猎风门的距离不算远,而且时间上,足够他们赶过去,也就不着急,慢慢地走着。
一路上,杨舒柳不断施展瞬影腿,当他的力量耗尽,他们就停下来歇息。等杨舒柳体力恢复了,他们再赶路。
窦心芷道:“我哥跟我讲过一个笑话,说父子俩骑着一头驴进城,父亲骑了有人说父亲不爱孩子,孩子骑了有人说父亲不孝顺,父子俩都骑有人说他们虐待动物。最后,他们就把驴子抬着进城了。没想到,还真有有马不骑的人啊!”
正在施展瞬影腿的杨舒柳差点撞到石头上。
钟化戈哈哈大笑,说道:“他这是在修炼啊,我年轻的时候,比他还刻苦呢。现在老了,没这个精神气儿了。”
他望着杨舒柳,微微诧异,又道:“这两天你有什么奇遇吗?为何你的瞬影腿精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