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接过了离魂教的五味散，目光还盯着那个镜子。

杨舒柳无奈摇摇头，说道：“老先生，你要是真喜欢，这个镜子就送你了。”

老先生一怔，意外地盯着杨舒柳，片刻后说：“两位拿出的宝物也十分令我心动，两位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将两位的石块都收下，也将竭尽全力来研磨。虽然最终品质可能比离魂教稍差，但必定不会逊色于其他人。”

三叶门杰出的大砺师全都有了主，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王轩河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杨舒柳望着镜子，犹豫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目标可是超过离魂教，既然眼下不能，那就不麻烦了，镜子也送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老先生望着杨舒柳，微微颔首，又道：“我身边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来自离魂教的五味散和神农教的五谷酒，杨公子一并拿去吧。”

这次轮到杨舒柳和王轩河瞪大眼睛了，王轩河感觉很受伤，他们神农教珍藏的美酒，堪称世间珍品，怎么到这儿就毫无价值了呢？

杨舒柳望着老先生，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没那么贪心，我对五谷酒倒是有点儿兴趣，把它给我吧。”

就这样，一场普普通通的交易完成了。

杨舒柳拿着石头离去，心下有些踌躇。他虽然很好奇老先生和镜子的故事，但是却有一件更值得注意的事，这是老先生专门送给他的情报。

——老先生为了镜子，可以把到手的五味散送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选择杨舒柳的石头呢？因为他必须选择离魂教。

杨舒柳回头看了看圣女。能够影响一个年迈老者的意志，离魂教在这个世界上的影响实在不容小觑。

杨舒柳走到座位上，抱怨道：“老钟，你给我的镜子完全没用啊。最后还是让离魂教赢了。”

老钟微微点头：“是啊，这确实值得意外。”

杨舒柳好笑道：“你们神农教不是跟离魂教齐名吗？”

老钟平静道：“齐名有很多个齐法。”

老钟的目光也看盯住了杨舒柳手中的五谷酒，笑道：“你不是还用镜子换了瓶酒吗？这五谷酒可是千金不换，赶紧拆来尝尝！”

杨舒柳立刻将五谷酒收起，笑道：“五谷酒已经有预约了，没你的份儿。”

老钟道：“你刚才到手，哪儿来的预约，想独食就早说！我先警告你啊，这五谷酒的酒劲可相当厉害，你可小心别喝死了。”

杨舒柳笑道：“老钟，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真有预约了。”

老钟翻白眼，无论如何也不信。

这一次杨舒柳倒是真没有说谎，五谷酒要留给骸骨。骸骨喝了五谷酒，会不会产生什么奇特的变化，杨舒柳可是好奇地不行。当然，他也可能出于好奇，稍稍喝那么一口……

不过眼下还有很要紧的事，这块石头怎么整？总不能自己学习研磨方法，去提取蔬菜？

杨舒柳正犹豫的时候，他的身后来了一个人，说道：“小子，你的石头给我看一眼。”

杨舒柳一愣，转头看到了一个很邋遢的中年大叔，瘦骨嶙峋，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点脏，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杨舒柳看了看他的衣服，上面并没有三叶和石头的标记。

杨舒柳微微沉吟，还是将石头递了过去。

男人也会不客气，抓起石头，盯着盐看了一会儿，随手将石头一甩，转身就走。

杨舒柳看着被丢在一旁的珍贵的石头，腾地站了起来，说道：“喂，等一下！你这个人太没礼貌了吧？”

男人却没有等的样子，冷冷说道：“这种废石，不值得我出手。”转身就走。

杨舒柳连忙冲过去拦住了邋遢男人。

邋遢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觉告诉杨舒柳，越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人，越是能力高超，便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我那块石头是废石，你可别信口开河，它可是我在二十五层找到的。”

邋遢男人漠然道：“二十五层又如何，废石就是废石。”

杨舒柳咧嘴一笑：“有个性，我喜欢。那请问这位大哥，什么样的石头才不是废石？”

邋遢男人望了杨舒柳一眼，说道：“三十层，橙心石。”

杨舒柳脑袋里电光飞转，微微一笑：“那如果我找到橙心石，把它带了出来，你能否帮我把它磨出更高级的蔬菜？”

邋遢男人望着杨舒柳，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有光芒闪动。

“等你拿到了再说。”

男人说完便走。

杨舒柳还想叫住邋遢男人多问两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杨公子。”

杨舒柳转头发现是谢登楼，顺势问道：“小谢，这个大叔是谁啊？很厉害吗？”

“他……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