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日巳时。
久违的阳光
京城某处小院,一人推来院门闪了进来。
院里方砖漫地,几个人正在院中方桌上拿着签子穿红果,见有人进来都站了起来。
“三郎,”为首一人留着一部络腮胡子,眼眸深邃有些不像中原人士,“外面生意咋样?你怎么一身土,泥猴子似的。”
三郎探头看了看外面,关上门回头说道:“大哥,掌柜的跑了。”
几人听到后面色大变,络腮胡开口说道:“走,屋里说。”说完带头先进了屋。
三郎跟在几人后面,进了正堂屋,里面别有洞天,屋里中间摆着一扇屏风,将屋子隔成了内外两间。
几人在屏风前站定,三郎地位最低,现在门口的位置。
“白姑娘,我等有事禀报堂主。”络腮胡一脸的恭敬之色,拱手说道。
屏风后面透过薄薄的屏扇隐隐能看到有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书案后面写着什么。
“堂主正在沐浴,事急吗?”白姑娘轻轻问道。
络腮胡拱手,“不是什么急事,既然堂主有事,那我等在外候着。”
“有劳了。”白姑娘声音轻柔,让人听着有一种亲近之感。
几人退了出去,回到院中。
“三郎,你去现场看了,发现什么端倪没有?”络腮胡问道。
叫三郎的这个年轻人皱着眉头说:“大哥,我觉得此事很急切,必须即刻禀报堂主,为何刚才…”
络腮胡一抬手,打断了三郎的话,他转身看着三郎的脸,郑重说道:“三郎你记住,堂主沐浴就是大事,不能打扰。”
络腮胡是这几人中的年长者,负责带他们做任务。而络腮胡他本身就是一个一品二流的强者,性格稳重并且平易近人,常常袒护这几个刚入堂的弟子。
见络腮胡如此正经地说话,三郎想起了什么,忙点头答应:“大哥,三郎记住了。”
“嗯,”络腮胡拍了拍三郎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便好,来,说说你勘察的经过。”
一人端来茶壶,给他们沏上水,几个人就着方桌坐下。
“是,”三郎语气略一顿,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牢城营的官军损失惨重,我看到有无夜卫的人被击杀在营门口,是掌柜的所为。我从营墙翻了上去,正看到掌柜的和那个江湖上有名的黄犬在营地场中对战。”
“黄犬?丁寻?你怎么知道是他?”络腮胡连连发问。
“黄犬双眉中间有一条金线,在和掌柜的交手的时候那条金线光辉灿烂,如同夜里明灯。”三郎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继续说。”
“在场中掌柜的和他打了半个时辰不到,黄犬落在了下风,被掌柜的一剑刺穿了肩膀,倒了下去。掌柜的上前要结果他的性命。”三郎当时远远蹲在墙头看热闹,现在看几个人听的入神,三郎顿了顿喝了口茶水。
“然后呢,那黄犬死了没?”一旁的六猴子急切切地问。
三郎微微一笑,开口要说下文。
正堂屋门开了。
走出来一位公子,生得面如冠玉明眸皓齿,唇若涂丹容貌俊美,一时间将身后的两名美貌侍女都给比了下去。
“堂主。”络腮胡起身带着众人下拜,“参见堂主!”
三郎跟在后面低头拜倒,心想这堂主竟然比女人还漂亮几分。
正想着,一阵寒意袭来,三郎略一抬头发现堂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都起身吧。”堂主淡淡说道。
三郎站起身来,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心悸。
“就是你看到帝子去了牢城营?”堂主轻轻踱步走了过来,一双眸子如点漆,虽是满面春风笑意,那眼神却如同三九寒冬。
三郎忙回答:“是,正是小人亲眼所见。”
堂主走到方桌前撩袍坐下,“来,说给我听。”
三郎点点头,不敢去对视堂主的眼睛,他低头讲着:“掌柜的要杀黄犬的时候,有一个女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