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中称呼崇武卫为官府,作为朝廷涉入江湖中的门派,没有护法长老弟子之说。
镇抚使,朝中五品官,负责朝廷在江湖中的大小事物。
现崇武卫镇抚使,是曹无量。
无夜卫军头丁寻,兼崇武卫千户,副指挥使。
金戍卫军头庆和,兼崇武卫千户。
禁军军头朱亭林,兼崇武卫千户。
这三大军头,是崇武卫明面上的耳目,只听曹无量调遣,作为皇帝监听京中各卫的耳朵。
崇武卫行事诡秘,做事风格和江湖门派相同,但凡有事告之别人,必按武林规矩发江湖大帖,遍传天下宗门。
丁寻,随少帝登基以来,任崇武卫千户。
后皇帝整顿崇武卫,着重清理武林秩序,丁寻受命进攻邪派,踏平六派四大宗门,被江湖人士尊为三眼夜叉,有恨他的,叫他黄犬。
立下大功的丁寻,被平调进无夜卫,在寻常军官眼中,做皇帝的贴身侍卫,这是何等的荣耀。
毕竟在军中,在朝中,对于江湖之事皆嗤之以鼻。
而丁寻对于上门道贺的那些素不相识的军中校官们,只能无奈笑笑。
皇帝曾在调他进无夜卫时,说过这么一句话,“你丁寻也算是我兄弟,让你离开崇武卫,委屈你了。”
由崇文门转向牢城营,丁寻冷峻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难得遇到一位高手,但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敢来京城撒野。
正想着,牢城营上方大旗折断。
丁寻吃了一惊,施展轻功直奔牢城营而去。
到了营门口,周遭数十名无夜卫精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
营门不知道哪去了,牢城营像是咧着大嘴的怪兽一般,它的肚中漆黑一片。
丁寻停下脚步,从左侧围墙鬼魅般爬了上去,来到围墙之上,营地中一片寂静,一丝火光都不见。
天上明月高悬,月光如水倾泻而下,而营中的光线却不是很清晰,丁寻瞪大眼睛也就勉强能看到地牢门口还有一些军士在抵抗着什么。
那些个军士不敢点起灯火,前排的军士半跪在地上严阵以待,后排的手拿强弩,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丁寻蹑着步子从围墙上往地牢那边绕过去。
还没走到一半,一道紫影直接入了普通犯人的大牢。
牢城营有诸多牢房是单独的,用来分别关押犯人。
那道紫影入了一座大牢,有惨叫声传来,继而那人又退了出来,潜入了另一处大牢。
丁寻一个鹞子翻身,从十几米的围墙上跳下,在空中调转身形,像大鸟扑食一般滑了下来,径直落在紫衣人进入的大牢门口。
班房中守卫的军士来不及示警,寒意扑面而来,紫色人影一脚踢出,将桌椅踢的粉碎,接着漫天腿影笼罩之下,几名军士被打的骨断筋折不住地惨叫。
紫衣人停下了脚步,发出刺耳的笑声,他准备上前扭断几个军士的脖子。
“桀桀…”
突然紫衣人猛然低头深蹲,双腿黑气弥漫,猛地向前蹿了出去。
丁寻收刀而立,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何人?”丁寻皱着眉头,看到了诸多军中将士惨死,让他心生愤怒,双眉间竖着的一道金线亮灿灿。
“丁寻。”紫衣人看到来人,笑了,“我还不想去寻你,你倒找上门来。”
“报上门派,姓名。”丁寻压着怒气,沉声说道。
紫衣人站在原地,刺骨的寒意涌向丁寻,“杀你的人。”
“那便试试吧。”丁寻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低喝一声,双目血灌瞳仁,一股肃杀威严之气毫不示弱,与紫衣人的杀气纠缠在一起。
沉重的长刀在他手中如同铁片一般,刷刷刷劈出三刀直奔紫衣人面门。
“桀桀…”紫衣人双手一抖,腰间双剑出鞘,划出两道寒光。
丁寻大步走来,手中刀重劈而下,体内真气鼓荡,刀气笼罩刀身竟然让它涨大数倍,嗤嗤发出割裂空气的声音。
紫衣人双剑上举,接住了这一招重劈,顺势锁住了刀身,脚上黑气翻滚,踢向丁寻手腕,后者怒吼一声,大刀变招,刀口一翻,竟摆脱双剑的控制,轻描淡写般地转下劈为横削。
紫衣人心中一惊,此人真气灌注之下,能将如此沉重的刀身竟能使得出这般轻灵的招式,不可小觑。
于是他收腿与前,呈金鸡独立之势,又似举步登天,啪啪啪三步迈出,整个人竟凭空直上数尺,正好躲过这招横削,借势踏向丁寻脑门。
丁寻身形一矮,整个人凭空消失,他的轻功最擅长在狭窄的地方作战。
见丁寻不见,紫衣人急忙在半空中向右扭身,刀光劈了个空。
“不好,这登天门神功我最多只能施展四步,对方轻功诡异的很,最后一步不能随意迈出。”紫衣人有些焦急,电光火石间对方已斩出三刀,让他在半空中好不自在。
正想着,丁寻蓦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刀举起从上到下劈来。
这一刀恰好在紫衣人犹豫不决之际,封住了他后退的路线。
紫衣人一咬牙,迈出第四步来,“嘭—”脚下黑气竟然变成紫气,四散而去,而他像风中摇曳的破纸一般,诡异地向后飘了数米,竟离出口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