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无惧!”
金铁交击,大明怒吼。
“来啊,给老子站稳了,谁要是打半个哆嗦,我一刀砍折你狗腿。”李涪也大声说着,激励着长弓队的军士。
半刻钟霎时间便过。
群狼吐露獠牙,嘶吼着向前狂奔,踏起泥土翻飞。
传斌大吼一声,“迎敌!杀狼!”
“轰!”前排军士将团牌砸进土里,手中刀刃向上,随时准备下劈。
皇帝握紧军刀,冷冷地看着狼群中几个狼族人的身影。
迟璠和皇帝所在的队伍,属于第一阵的第三队,有五百团牌手。
当第一队团牌手与第二队长矛手未能砍杀的敌人突进阵中,第三队的团牌手和第四队手持钢叉的军士,实施截杀。
第三队的团牌,是半身牌,以方便携带为先。
迟璠正手持团牌,盯着群狼扑来的方向。
几百步的距离,若是寻常军士带甲冲锋,也要跑上十几息。
那群狼向前扑杀,仅五息时间,便来到军阵之前。
迟璠能清楚的看到每一头大狼倒竖的毛发,锋利的爪牙。
碰撞。
狼群的强壮出乎想象,在全力猛冲之下,几乎将前排团牌巨盾给撞翻。
铁爪扒在盾上,划出道道火光,金铁摩擦地声音刺耳不绝。
“迟璠,妖族不愧是天地宠儿。”皇帝面露微笑。
“陛下,待我军全面接战,你且看迟璠刀劈活狼。”迟璠沉声说道。
“好。”
几名千户正摩拳擦掌,见主将要大声喝彩,给迟璠叫好。
正说着,几头巨狼踏着巨盾,一跃闪过长矛密林,落在了第三队的面前。
“破军六式,突!”樊大友大吼一声,十几名团牌手上前,三人一组,一人顶盾直冲,两人团身进刀,刹那将巨狼分尸在此。
几组军士干净利落解决掉剩下的残余巨狼。
“好!”众将士齐声喝彩。
“师兄你看,这些巨狼,与寻常野狼不一般,应是狼族中未化人形的族人。”皇帝对东山柳说道,这些狼毛色灰白,体型时野狼的两三倍。
“刚才是野狼队里混着这些巨狼进攻,应是试探。”东山柳想起在原野之上,狼曾驱使着野马去踏羊群,让牧羊人措手不及,羊群被捕杀殆尽。
“师兄的意思是,狼族有高人指挥?”皇帝有些疑惑。
“如果有人指挥,调遣狼族战力,恐怕会给造成不小的麻烦。”东山柳说道。
“师兄,孤想到的不是这些,”皇帝叹了口气,“狼本能集体作战,即能化形便有狼头调遣指挥。狼本野性,若是寻常野狼临我城南袭击百姓,派骑兵猎杀便是。如今有规制地组织进攻,定有所图。”
“我明白了,待狼族接战之后,东山柳代陛下前去擒拿狼头。”东山柳会意。
皇帝点点头,“谁敢说我师兄愚钝?”
东山柳腼腆笑笑。
第二波进攻来了,狼群有些不想在前冲锋,后面的狼族卫士手持黑刀驱赶着往明军一方压来。
“准备,变阵。”传斌一声令下,第一队分成十个小方阵,将二队的长矛手围在阵中,长矛出立,如同铁桶般严密。
狼群在驱使之下,向方阵发起进攻,而那些身穿半身铁甲的狼族卫士,只是在狼群后方发出阵阵怒吼驱使狼群向阵中军士发起进攻。
“驱虎吞狼,倒成了狼驱狼。”传斌队结阵之后,皇帝所在的三队便正面与狼族相对。
“狼天性薄凉,若有利益,能舍老弱诱敌、断后。”东山柳有意往前站了半步,继续说道:“我曾见几个草原孩子,发现了狼藏匿幼狼的土洞,若是能掏得一只狼崽,是草原娃的荣耀…”
一声长啸打断了东山柳的话,长啸声悠悠传来,带着无尽的苍凉之意。
群狼仿佛得了命令般,发疯似的向前扑杀。
长矛凛然,战甲森森,手中军刀寒光湛湛。
狼与人战作一团。利爪下的巨盾仿若浪下扁舟,摇摇欲坠。
皇帝用力拍了下东山柳肩头,“师兄,故事留待战后说,且随我杀狼!”
长刀出鞘,皇帝大喝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迟璠唯恐皇帝有失,回头招呼一声几个千户,紧随其后。
第三队的团牌手,怒吼着拍击着盾面,随着皇帝一拥而上,直往狼群后方的狼族卫士。
东山柳仰头看了一眼今夜的圆月,但见群星璀璨,不弱月华。
东山柳施展轻功,步法飘逸轻灵,动静之中,变化万方。
只见他手微抬起,背后长剑已入手中,口中喝道:“剑宗弟子东山柳,今已此剑,朝天子。”
剑气如虹寒光至,手起处,血肉翻飞,群狼横尸。
东山柳仰天长啸,手中长剑锋芒尽展,剑气纵横,如同泼墨写意般,肆意挥洒之下,十丈内竟无一狼残喘。
不曾停滞,剑锋所至,群狼授首。
青衣白裳,残破染尘,不沾一滴兽血。
在东山柳出手之下,明军士气大增,在传斌的指挥下,打退了狼族的第二波进攻。
皇帝有些郁闷,在他冲出去的时候,迟璠有意保护,带着几个千户将皇帝围在了中间,结成一个小方阵和狼群作战。
迟璠宰了六头巨狼,几个千户动作也干净利落,杀了九头,这还是刻意保护皇帝,不然这几个迟璠亲手调教的军中将领,巴不得在皇帝面前露几手呢。
东山柳一人突入狼群后方,斩了十几个狼族卫士,迫使狼族仓促后撤。
皇帝看得手痒心痒,心里暗骂迟璠没有眼力见。
迟璠却满脸憨笑,询问皇帝有没有受伤。
“有你搅和,我何伤之有。”皇帝低声说道,知道迟璠生怕他有事,不过能近距离看自己亲手布置下,能与妖族作战的阵法,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与狼族作战要侧重截杀啊。皇帝心中默想。
中军开始击鼓传令,传斌樊大友开始带着军士分为两队变阵,往侧翼靠拢而去。
与狼族主力作战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