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你。”

西门雀心原地跃起，斜着射上天空，攀升到顶点后落地又再起，向着不远的山岭跃走。

鬼愁迟疑半分，追了上去。

宋真在原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鬼愁背影，随即就再度合眼，闭口闷声叹息。

西门雀心在山岭背后等着鬼愁，听到疾风吹动衣玦的扑棱声，才郑重地转过身，凝视鬼愁，说道：“你记得你当初决定加入罗生宗，甘愿和我一起复兴罗生宗所说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

鬼愁脸色划过一抹异样。

西门雀心是如何的老道，怎么会看不出鬼愁的紧张，他些微一笑，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去聚德庄吃的鸭子吗？一只灵鸭两百丹，你足足吃了我两千丹！”

“记得，如何会不记得，聚德庄卖的鸭子酥香肥腻，当时吃得我一嘴的油。”鬼愁回忆着过往，笑道。

西门雀心跟着鬼愁微笑，却多了抹凄楚，手指掐动法诀。

刹时间，鬼愁脸色急变，瞳孔收缩，面色苍白不已，他的丹田被一道血气封印，完全调动不动。“你，你，这是做什么？团长······”

西门雀心凄婉笑道：“聚德庄卖的是烧鸡不是鸭子，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只是一般的面条。你不是鬼愁，想来真正的鬼愁已经被你扼杀了吧？”

鬼愁脸色僵硬，说道：“团长，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西门雀心冷笑一声，说道：“倘若你是真的鬼愁，早已发疯，绝不会忍受我这般指责你，可你现在却如此冷静，你不是他！今日我就要你还他命来！”

“可你现在杀了我又能做什么？我的团长！我可比你口中的鬼愁优秀百倍不止，若是有我辅助你，兴盛罗生宗岂不是会更简单。”

到了这个时候，假鬼愁依然非常淡定，说话稳而又快，他的话刚说完，西门雀心的拳头就停在了他心脏前面一寸不到的位置。

西门雀心纠结着，眼神复杂地凝视假鬼愁，思考着要不要落下这一拳。

假鬼愁趁热打铁，劝说道：“团长，我比起原先的鬼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深，也更明白该如何组建一支唯团长你所用的势力。若要复兴罗生宗，可不是仅靠蛮力拼打便能完成的。一旦引起更为强大势力的忌惮，团长想要复兴罗生宗的夙愿恐怕会半道崩殂！”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门雀心拳头捏得都能挤出汗水，微微颤抖着收了回去。

“您的仆人，我的主人。”

假鬼愁拜行大礼，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西门雀心眼神更为复杂，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但一想到复兴罗生宗，在这个大业面前，一切小节、个人私怨都变得不重要起来。只要能复兴罗生宗，他心中默默念道。“起来吧。”

假鬼愁微微一笑。“多谢主人。”

“在众人面前不要叫我主人。”

西门雀心皱眉叮嘱。

“是，团长。”

假鬼愁卑微地噙着微笑。

“你要好好扮演鬼愁，而不是你自己，不要叫他人看穿。”

西门雀心提步走上山坡，奔跃回去。

假鬼愁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恭敬而顺从，跟在西门雀心的身后。

宋真发觉西门雀心回来，微微睁眼瞥去，发现鬼愁又跟着回来，不由掐秘字诀，问道：“怎么回事？”

西门雀心略一迟疑，掐诀回道：“且用且疑，不可托心，暂且提防着用，此人对我们大业尚有用处！”

“那鬼愁呢？”

宋真刚想这么掐诀质问，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凄凄一笑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