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庭出了酒馆,不由开始思念南空空,若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惹上这桩事。这时候南空空又在哪儿?他有没有找到李维新呢?
“赵飞庭?”突然,一人轻蔑的喊道。
巷子口,一名身着乌黑衣裳,身材高大,神情轻佻的汉子出现。
赵飞庭歪头思索,问道:“阁下是?”
汉子傲慢说道:“乌邪!”
话罢,汉子得意一笑,眼神充斥着轻蔑。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比石云乐还要浓,还要高,他似乎是一个很神气的人。
赵飞庭笑道:“十大名捕里面似乎没有一个叫乌邪的人。”
“自然没有。”乌邪也笑道,不过他的笑容充满桀骜。“但替天行道,为朝廷缉拿命案元凶,这也是江湖道义,我当然要遵循。”
“你是来抓我的?”
赵飞庭感到有趣。
乌邪双臂一抖,两手指间顿时多出四枚闪闪发光的飞刀。“你手段残忍的杀害长乐帮那么多人,就是我也看不下去。今日遇见你,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魔头!”
“谁说长乐帮的人是我杀的?”赵飞庭追问,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乌邪笑而不答,却说道:“世人都说你快剑无双,今天我就用我的飞刀试一试。”
话音落下,乌邪发射出四枚飞刀,动作十分快速。
飞刀刀尖发亮,宛若寒星,射过巷子。
赵飞庭急忙后退拔剑,斩落四枚飞刀,然后起身跃出巷子急走。
乌邪冷哼一声,走进巷子,将掉落的四口飞刀一一收回。
“你让他逃了。”石云乐到来,说道。
乌邪瞥了一眼,说道:“你还不是。”
赵飞庭一路奔出舞阳,事情似乎在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到了野外,赵飞庭停下稍歇,伸手拔出铁剑察看,剑身上四个凹缺明显,蛛丝一般的裂纹从缺口延伸,恐怕再稍微施加一些外力,铁剑就会断裂,这已是口废剑。
但剑客是不能没剑的,所以赵飞庭又将它放了回去。
乌邪的飞刀显然是用极为珍贵的材质打造,锋利无比,寻常铁剑就算挡住飞刀,也会被飞刀本身的锋利所摧毁。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
赵飞庭突然觉得头疼,事情越来越乱,好像矛盾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郁闷地走到舞阳外的茶棚,这个时候喝酒自然比喝茶好,但上次的醉酒经历已经让他下定决心戒酒,一觉醒来便在大牢这种体验,任谁都不会想再多来一次。
几大碗凉茶下肚,赵飞庭心情稍好,他望着空旷的道路,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人们都是趋吉避凶的,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出门。
茶棚的店主唉声叹气地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他的生意大概会凉掉许多天。
赵飞庭离开茶棚,不论事情如何扑朔迷离,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道路前方,一株有水缸般粗的大树下面,一个衣着鲜艳的男人正坐在树下,咬着草根,盯着赵飞庭,说道:“你的茶喝完啦?”
赵飞庭凝视这个穿着如同彩虹一般的男人,衣服色彩明艳至极,一个人的名字在他心头呼之欲出,夜阑彩虹郎。“你是彩虹郎?”他问道。
彩虹郎点了点头,从树下站起来,吐掉草根,说道:“正是在下。”
赵飞庭说道:“有人雇夜阑要杀我?”
彩虹郎笑道:“想杀你的人很多,光是夜阑就接到了上百次,不过统统都被夜阑拒绝,只有这一次例外。”
赵飞庭说道:“那你们之前为什么要拒绝?”
彩虹郎说道:“因为之前我们的头领没有信心,或者说没有人能开出令我们夜阑付出惨重代价杀掉你的酬金数量。”
赵飞庭说道:“那么这一次为何又例外?”
彩虹郎说道:“因为我想试试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而且我也有了对付你的办法。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失去了剑就失去了一切。”
赵飞庭面色缓缓变得凝重。
彩虹郎噙着得意的微笑,拿出了一双银丝手套,说道:“这双银软天蚕丝手套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这双手套水火难侵,刀剑不破,再凭借我的掌力,足以打断你的剑!”
赵飞庭想叹气,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微笑,如果这是他的最后时刻,他宁愿坦然微笑面对。
彩虹郎戴好了手套,一步步走到道路上,说道:“你的剑呢?”
“剑自然在我手中,你出招便是。”赵飞庭说道,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
剑客的生命在剑,剑在人在,剑毁人亡,是所有剑客的宿命。失去剑的剑客一身武功几乎形同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