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庭背对着南空空挥了挥手，慢慢走远。

······

舞阳。

赵飞庭提步进入一家酒馆，说道：“小二，来一壶上好的茶。”

小二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客官，咱们这儿没有上好的茶，就只有凉茶。”

赵飞庭说道：“那就来壶凉茶吧。”

小二眼神中顿时多出了一抹鄙夷，穷装蒜。

凉茶上来。

赵飞庭喝了一大口，倍觉舒爽，一眼扫过酒馆，突然让他发现了一个熟人。

他微微一笑，放下凉茶，起身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赵飞庭拍了一下大汉的肩膀。

“你谁呀？”

大汉放下手里的猪蹄子，扭过头看向赵飞庭，眼睛一瞪，神色从不耐烦变作惊愕，又变作不安。

“原来是赵飞庭呀，请坐请坐，快请坐。”大汉连忙站起来，把手上的油腻擦拭在身上，讨好说道。

这人便是当初在酒馆大肆辱骂赵飞庭，然后听到熊家七子言明赵飞庭就在他身边，吓得急忙逃跑的大汉。

赵飞庭坐下，说道：“不知大哥来舞阳做什么营生？”

大汉随后坐回凳子，拘谨说道：“叫我薛觉余就好，觉是觉察的觉，不是睡觉的觉。我四海漂泊，哪有什么营生可做，只有没钱的时候才会替人当当护卫，赚几个小钱。”

赵飞庭笑道：“那薛兄来舞阳多久了？”

薛觉余说道：“四五日吧。”

赵飞庭说道：“那薛兄可知城内长乐帮的新帮主是什么人？”

薛觉余说道：“你是说武空曌，此人好像有些仁义，不过······”

他谨慎地觑了周围一眼，小声说道：“不过据我闯荡江湖多年的阅人经历来看，此人定不像他表面那么简单，肯定大有文章。”

赵飞庭眼睛一亮，说道：“还请薛兄赐教。”

薛觉余微微得意，说道：“这小子太假，当上帮主后不考虑怎么把长乐帮发扬光大，反而处处借着长乐帮的力量博取自己的善名。这般作为一长，恐怕帮内兄弟会生出怨言，况且长乐帮几年来都是徐副帮主总管，如今空降一个帮主，大家看在老帮主的面上暂时认了，但随着时间过去，只怕他帮主之位难保，到时候空留一身虚名，有什么用？”

“虚名。”

赵飞庭喃喃一遍，隐约间他抓住什么。或许武空曌也知道自己帮主之位做不长，索性便借着长乐帮的力量铸就自己的名声。一个人有了名声，出路自然就广。

“多谢薛兄。”赵飞庭说道，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收获这么重要的消息。

薛觉余呵呵一笑，说道：“小事，小事。”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赵飞庭为什么要感谢自己，但能让赵飞庭道声谢，至少以后再与人喝酒时就有了谈资，再少酒钱也能有人付账了。

赵飞庭说道：“除了这武空曌外，薛兄是否知道还有一个名叫李维新的人？”

薛觉余明显一愣，说道：“赵兄提那个乌龟王八蛋干什么？那可不是一个好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老薛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能恬不知耻地来抢帮主的。那小子连一招长乐帮的武功都不会，竟然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帮主。要不是武空曌放他一马，只怕那小子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赵飞庭说道：“那李维新现在在哪里？”

薛觉余摇摇头，说道：“兴许是离开舞阳了，谁会去理那种败类呢！”

赵飞庭默然无语，告辞离开。

走到大街上，他眯起了眼睛，此事倘若找不到李维新，又该怎么了解真相。

“嘿！”

一人从后面拍了赵飞庭一下。

他转过身，是南空空。

“你找到啦？”赵飞庭问道。

南空空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包裹的圆盘物体，递给赵飞庭，说道：“这是长乐帮徐副帮主的镇家之宝凤翔玉盘，你小心收着，要是碰碎了，我可没有第二个给你。”

赵飞庭拿好玉盘，说道：“你知不知道李维新的下落？”

南空空皱眉，说道：“不知道。”

赵飞庭说道：“那好，此事就交给你啦，找到他在什么地方。”

南空空傻眼，气道：“怎么苦活、累活全是我的！”

赵飞庭笑道：“能者多劳，这又恰是你擅长的地方，除了你还有谁能找到李维新呢。”

南空空撇嘴，说道：“这叫专撸着一只羊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