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师太说道:“杨捕头想问什么?”
杨乐肃然问道:“我想问师太知不知道云霓剑谱的下落?”
“杨捕头莫不是在与我说笑话!”惊鲵师太说道,“倘若我们知道,又怎会任由云霓剑谱流落在外。”
杨乐讨了一个很大的没趣,只得讷讷闭口。
惊鲵师太视线移动,凝视赵飞庭,说道:“赵飞庭,最近江湖上关于你的消息可是层出不穷,让你大大的出了风头。今天来我峨眉,你又是为了什么?”
赵飞庭说道:“我想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师太是不会相信。其实今天我来峨眉的目的与杨兄一样,都是想知道有关剑堂的事情。”
惊鲵师太说道:“这剑堂又与你有什么关系?须得着你来调查?”
赵飞庭说道:“我怀疑剑堂是熊家最近一系列事情的幕后黑手,为了自证清白,我就只好出来调查。”
惊鲵师太说道:“那你只怕是来错了地方,这儿没有关于剑堂的线索。”
赵飞庭问道:“难道师太你对遗失在外的云霓剑谱也不感兴趣?”
惊鲵师太说道:“一切皆有定数,是我峨眉的,终究会回来。”
赵飞庭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们是没办法从惊鲵师太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待赵飞庭和杨乐要告辞之际,一名峨眉女弟子兴冲冲地从外面闯进来,说道:“掌门,慕容师妹回来啦!”
“慕容!”惊鲵师太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说道:“快带她进来。”
赵飞庭与杨乐顿时心照不宣地留了下来。
没一会儿,一名女孩在众多女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师父!”姓慕容的女孩叫道,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惊鲵师太说道:“嫣儿,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慕容嫣说道:“师父,那一夜我被魔教金使者抓走,他向我逼问云霓剑谱下落,我只说不知,后来我趁他防备松懈才侥幸逃脱。期间我还偷听到了他与魔教银使者的对话。”
赵飞庭讶然,盯向慕容嫣。
惊鲵师太瞥了一眼赵飞庭,说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慕容嫣说道:“他们在谈论剑堂和一种名叫玉骨寒毒的毒药,关系相当亲密,金使者就是特地去通知银使者玄狮法王要对他动手的。”
“赵飞庭,你有什么话说吗?”惊鲵师太冷冷说道。
赵飞庭摸了一下鼻子,笑道:“我本来便是要去魔教打探这些消息,在路上侥幸遇到金使者便问了,可得到的答案却尽不如人意,金使者满口谎言,显然是要混淆我的视听。”
惊鲵师太说道:“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
赵飞庭说道:“师太不妨相信一回。”
惊鲵师太冷哼一声,说道:“还是算了,峨眉不欢迎你,请你下山!”
赵飞庭默然片刻,说道:“告辞。”
杨乐也告辞跟了上来。
两人走下山,杨乐见四周无人,忽然说道:“你听到那位慕容姑娘的话了吗?”
赵飞庭说道:“你是指金使者向她逼问云霓剑谱一事?”
杨乐点点头,边走边说道:“我向你说过,剑堂最有可能与天鹰法王有关,若是慕容姑娘没有说谎,金使者这一行为无疑又作证了这一点。照现在看来,剑堂也在怀疑剑谱落到了峨眉派手中,从惊鲵师太的反应来看,我想此事大约有六成可能!”
赵飞庭说道:“金使者还不止做了这一件事,他一石二鸟,既打听了剑谱下落,又同时让慕容姑娘故意听见我和他的谈话,然后再故作不小心地放走慕容姑娘,不然依她的武功又如何能逃出金使者的手掌。峨眉派对此事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慕容姑娘怕是对我与魔教勾结一事深信不疑,到时候消息由峨眉派传出,对我无疑又是一个更大的打击,他们是想彻底把我逼入魔教呀!”
杨乐叹道:“魔教对你当真是处心积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相信你。”
纵然知道这份相信随时都有可能像浮萍一般倾覆,但赵飞庭还是一笑,说道:“这种时候,我也只能多谢杨兄啦!”
杨乐笑道:“你也不必太忧虑,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现在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剑堂的堂主是谁?在这样一个全员用剑的神秘组织,倘若堂主不是一个用剑高手如何能够服众?”
赵飞庭说道:“你想到了谁?”
杨乐皱眉沉思一阵,缓缓说道:“我想过许多人,但最有可能的却是一人,不过他却又有绝不可能的理由。”
“是谁?”
赵飞庭眸子闪过一抹凝重,不禁敛紧了呼吸。
杨乐说道:“熊老大!”
“不可能!”
赵飞庭断然否决。
杨乐说道:“天下有此雄心、智计、手段、武功的唯有熊老大一人,况且为何会有剑堂潜伏在熊家,但偏偏熊老大察觉不到,只能证明他就是剑堂堂主!潇湘熊家乃是他一力光大,熊老大也未必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想法!”
赵飞庭说道:“可若是熊老大,他为何连自家人也杀!”
杨乐平静说道:“这也是最不可能是他的理由,但换位一想,这也是掩护他身份最好的烟雾弹。熊老大是枭雄,他或许有自己的良知,但世上从来不缺乏良知被野心所吞没的人!我是一个捕头,任何可能都是我要考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