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大姐缓缓颔首,说道:“我们与魔教素无瓜葛,何来的冤仇令他们对母亲下此毒手?想来与他们无关。”
熊家老三怒道:“就算不是魔教亲自做下,此事也必然与魔教有关,我明日便打点行装,亲上昆仑问个究竟!”
“三弟不可鲁莽!”熊家老大喝道,“现在魔教分为几家,你要去问哪个?”
熊家老三怒眉飞扬,说道:“挨个用剑问便是。”
熊家大姐拂袖喝道:“三弟!你这脾气为何还不改一改!当初是因为什么离开皇宫,你难道忘了吗?”
熊家老三神情一震,眸子里闪过一抹哀伤,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恰在此时,冰窖外匆匆跑来一名仆人。
熊家老大瞥见仆人身影,问道:“出了什么事?”
仆人垂首答道:“四爷那边出事了。看管冰窖的管事被人杀死在屋中。”
赵飞庭神色顿时奇异起来,嘴角不由一笑。
熊家老大说道:“三弟,你留在这里看棺,其他人跟我走。”
众人留下熊家老三,出了冰窖,赶向管事的屋子。
抵达时,管事屋子外面已被众多熊家剑侍、剑客包围警戒。
进到屋中,赵飞庭看见一人趴在书案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熊家老大看见四弟直接问道。
熊家老四说道:“我进来时便发现管事趴在桌子上,以为他在休息,便叫了他几声,但他却始终不理,我察觉有异,上去查看,发现他已经被人捏断脖子杀死。”
熊景松说道:“管事早上的时候还活着,杀死他的人必然还在府内。”
赵飞庭走到书案前,拨开管事的脖子处的头发,伸手摸了摸,喉咙完全碎裂,杀死管事的人完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熊家老大立刻吩咐四弟,说道:“封禁全府严查,不要放过丝毫可疑的地方。”
“大哥放心。”熊家老四转身离开。
赵飞庭说道:“凶手很有可能是在我们进入冰窖的时候,杀死的管事。”
熊家大姐说道:“他为何要在这时杀死管事?不早不晚,偏偏挑在今天?”
熊家老大沉着脸,说道:“挑衅!他是在向我们,向熊家挑衅。”
熊景松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管事知道什么,所以凶手要杀人灭口。”
赵飞庭说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家贼与外贼勾结行动。外贼怕管事保守不住秘密,露出马脚,泄露自己的身份,索性就将他杀了。”
熊家老大不由叹道:“唯有家贼难防呀!”
“此事姑且不论,熊老大,现在又有一个问题重新摆在了我们面前,熊婆婆的遗体是怎么不见的?”赵飞庭边走边说道,“我们在冰窖里得到的结论是熊婆婆死于玉骨寒毒,但倘若真是死于玉骨寒毒,凶手又为何要杀死管事?是不是管事与凶手有过什么联系,曾放凶手进入冰窖,对熊婆婆的遗体做过什么。凶手怕我们从管事这里顺藤摸瓜,找出他,便将管事杀掉。”
熊家老大眉头深深皱起,盯着管事的遗体,很久都说不出话。
熊家大姐说道:“飞庭,你不要拐来拐去,直接说出你的结论吧,不要在考我们。”
赵飞庭微微一笑,说道:“事情还是要回到凶手为何要销毁熊婆婆的遗体上,他这般做无疑是想掩盖熊婆婆中的是什么毒,因为天下间能做到毫无痕迹的毒药本就不多。我想凶手原先的打算是先下奇毒毒死熊婆婆,然后再等着你们发现熊婆婆的遗体,以为熊婆婆是自然故去。
但凶手没有料到的是熊老大坚持熊婆婆是死于剧毒,这令凶手措手不及。后来你们为了找出我,又对外宣称是我杀害了熊婆婆。这在外人看来,自然没什么,但落入凶手眼中,就不一样了。我除了用剑,最为知名的就是认毒。凶手害怕我认出熊婆婆中的毒,所以才要销毁熊婆婆的遗体。那么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杀熊婆婆?是不是熊婆婆知道了什么事情?还是仇家报复?”
熊景松说道:“老母深居府邸,已不在外活动,能知道什么事情?想来唯有仇家报复了。”
赵飞庭点点头,说道:“请诸位好想想,你们所结怨的对象里面,谁最有可能做到这种事?”
熊家大姐蹙眉想了一阵,说道:“最有嫌疑的就是马参,当年他被我追杀许久,侥幸逃脱,他的结义兄弟也是死在我手上。当年他们兄弟并称南冠双绝,专一祸害良家女子,因此被我设计铲除。”
熊景松说道:“我不记得我有过这般深仇大恨的仇家。”
“欧阳南牧!”熊家老大突然叫道,瞪大了眼睛,眸子里竟似有丝恐惧。
能让熊老大都感到恐惧的人,赵飞庭自然感兴趣,问道:“欧阳南牧是谁?”
熊家老大说道:“恶人峰七大恶人之一。”
“当年在恶人峰七大恶人不是都死了吗?”赵飞庭奇怪,询问其中的玄机。
熊家老大面色凝重,说道:“有一个没有,那就是欧阳南牧。”
赵飞庭说道:“我只听说有一个恶人跳崖摔得粉身碎骨,难道他就是欧阳南牧?”
“对!”熊家老大点了一下头,说道:“欧阳南牧的确是跳崖了,但他有没有粉身碎骨却是谁也没有见到。七大恶人久居恶人峰,极为熟悉恶人峰的地理,况且当时欧阳南牧并非被我逼得跳崖,而是主动跳了下去。当年我站在崖边察看,下面云雾重重,是否存在蹊跷,除了七大恶人谁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赵飞庭恍然,说道:“那有必要再去恶人峰一遭,察看崖下是否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