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的声音融入风中,传入每一个弟子的耳朵里——“这个赌,我应下了!”
李易初时一愣,接着无尽的欢悦涌上心头。
什么是欣喜若狂?这就是真正的欣喜若狂!
原本他就对这个赌约不抱希望,所谓的赌约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连合理的计策都来不及考虑,是一怒之下提出来的。
可是,眼前这个白痴竟然真的应下来了,他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的眷顾,不然何至于峰回路转,有人自己把自己推入火坑呢?
与李易等人的欣喜若狂不同,白石听到江枫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江枫头脑一热答应了赌约,那意味着,等待他江枫的,将是真真正正的万劫不复,特别还是在一位炼丹师丹毁怒极的情况下。
“若是这位炼丹师到执事阁去告状,那师兄……”
想到这,他只感到一阵晕眩,不敢再想下去,急忙传音给江枫。
“二师兄你疯了!怎么可以应下这个赌约,特别还是在这种时候……嗯?”
话未绝,语未断,白石忽然觉察到江枫此时嘴角重新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白石心里不禁疑惑,轻嗯一声,又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回想起那个传出来的愤怒的炼丹师的声音,回想起江枫异常的举动……
“哦!”
他突然恍然大悟,拭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略带责备地“看”了江枫一眼,又略带同情地“看”了李易一眼,摇摇头,“你完了!”
白石明白了,可四周的人群中却掀起了一片哗然之声,他们也被震惊到了。
“哼!不自量力,以为自己是真传弟子就可以任意妄为,如今应下了赌约,我看他如何收场!”
“朽木不可雕也!原本见他元神力修为不凡,定会重开昔日辉煌,看来是我太高估他了。有的人啊,只要一得意忘形,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现在更妙,连命都快搭上喽!”
“跛驴扶不上道!我就知道烂泥终究只能是烂泥,亏我刚才还想着去寻他当靠山呢,现在想想真是恶心,还好我没表现得与他太过亲近……”
有人冷笑不止,恶言相向,他们中有济生堂的弟子,有围观的普通弟子,甚至还有刚才言语挤兑李易的人。
这些人刚开始时跟随李易挑衅江枫,后来见势不对,又自动“献身”助江枫戏耍李易,现在看到江枫大难临头,又连忙与他划清界限,肆无忌惮地恶言相向。
“无知真是可怕!可笑我刚才还出言大义相助于他,现在看来,命数天定,有的人一旦沉沦,就再难有翻身之机!这样的人,就应该一脚逐出宗门,省得将来丢尽宗门的脸面!”这是那个宣扬和谐互助,提倡关爱智障弟子的女弟子说出话。
“江~师兄,师弟我家中是做墓地生意的,不如趁现在让师弟我预先为你选择一块上好的墓地,以免到时再办,显得仓促,你看如何?啊哈哈哈……”之前对江枫示好的一个男弟子正在肆意地嘲笑。
“……”
“多谢众位师弟师妹们操心,不过即是赌约,我自然要向李师弟再次确认清楚,若是我赢了,则李师弟奉上三粒回真丹和九粒华清丹。可若是我输了呢?又当如何处置?”
江枫对于这些令人生厌的嘴脸未显愠色,反倒是平和地扭头向李易询问赌约的事。
“你到现在还想赢?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不必询问李师兄,我就可以做主,若是你赢了,丹药尽数归你,可若是你输了,无需其他,只要从我们的胯下逐个爬过去就可以了!哈哈哈!”
那个嘴里总是叼着青草的男弟子孔青,不知何时又叼着一根新拔来的青草,听见江枫重提赌约之事,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语气傲慢地向江枫开出如此屈辱无礼的要求。
李易虽然对孔青越俎代庖有些不满,但也只是回头斜瞪了他一眼,并未出言反对,显然同意了孔青所提出的赌约。此刻正仰头蔑视着江枫,仿若看一个死人。
他可以肯定,江枫只要进了炼丹阁,济生堂外喧哗之责就会由他尽数背下,再加上炼丹师因此毁丹,只怕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半句,就会被盛怒之下的炼丹师直接封锁镇压,再交由执事阁处置。
即便他们现在再喧闹百倍,到时候也不会受罚,那些炼丹师们自然会将怒火发泄到擅闯炼丹阁的江枫身上,数罪加身,又是由济生堂的炼丹师们共同告发,江枫百口莫辩,纵然殿主维护,也只有死路一条。
江枫此时早已阴沉着脸,盯着孔青和李易看了许久,这才咬牙挤出一丝声音。
“好!一言为定!”
摸摸下巴,沉思了一阵,他又转头环视四周,重新笑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师弟师妹们愿意参与到这个有趣的赌局中来吗?我可是绝对欢迎的!不过事先说好,赌注最次的也要是华清丹和回真丹!”
“江枫真的疯了!”
这是大多数围观弟子最直接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江枫如今所为,不过是死期将至前的癫狂表现罢了。
不过江枫既然自愿送上门来受辱,他们自然乐意成全。
云霄九子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光是想想就按赖不住心中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