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我等择日再来请教。”时辰已接近申时,大部分人这会儿都开始准备用夕食了。卢植本就是因病去官,精神头不太好,崔博眼见卢植讲一会儿歇一会儿,自然不敢叨扰,于是向卢植请辞。
“今日听闻卢公教诲,收获颇多,意犹未尽,来日再问卢公起居。”张郃还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
??说好一起走你却先做了舔狗,罢了,罢了。
甫出卢府,便见崔四在门口候着。好家伙,这兄台也忒地耿直,愣是坐在驭位上,也没进车里,也没在阴凉地等着。三月的天虽然还不算太热,可大下午那日头也是有点毒的,当即崔博就有点感动。
“在太阳下边晒很久了吧?真是有劳崔四兄了,回去找崔二兄那拿二百钱,切莫推辞。”
“崔郎…我刚到,听见卢公的声音得知崔郎将归,就回到车上等着了,一点都不有劳。”崔四憨厚的样子让崔博嘴角抽了抽,张郃闻言也一脸极力隐忍憋笑的样子。
真是个宝才,崔博算是捡到鬼了,行吧,二百钱,别想了。
舆车在并不平坦的路上摇摇晃晃,二人虽同乘,但舆车里却只能听到吱吱作响。
同车异梦,正如是也。崔博正在恶趣味的想:说不定一代名将张郃,在我的指引下或许能成为儒宗。这种让名人能力转变的感觉,让崔博乐在其中。
而一边张郃眉头紧皱,似在冥思苦想,崔博不由得肃然起敬,他决定打开僵局——“张郎真乃好学者也,仍在思卢公所讲《三礼》乎?”
“非也,乃有急事也,一早出门至此未曾出恭。”
“咳…咳…”崔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说我还以为你小子好学如斯,未曾想竟是尿急?
倒是张郃这么一说,崔博也那么一丝感觉了,尿急会传染吗?会的!
“我就说嘛,张郎定能拜卢公为师。”崔博言语中颇为自得,摇头晃脑,顾盼自雄。
废话,有崔瑗和马融那一层关系,加之崔博前些日所作的宏文,只要崔博所为不过分,不逾礼,小小请求,卢植是不会驳了的。
“全赖崔郎,崔郎伶俐,我不及也。”
张郃显得是十分感激,这是打心眼的,有了崔博的帮助,他才能登得大儒之阶。
“若无崔郎,恐怕我一生或庸碌于田亩…”
庸碌于田亩?若是没有咱,说不定你将来混得还更好呐!不过既然落入我手…哼哼…
崔博强忍住爆笑,旁边张郃不明觉厉——啧啧…崔郎年纪虽幼,行事却颇老成,不想竟有痫疾。
到了别业,一车二人奔往茅厕,痛快一番。崔博看着那一根根厕筹,心里盼望着老道的黄纸,掰掰手指头也有十多天了,就太平速递这效率,搁后世估计天天都得被投诉。
刚净完手,便见张表径直走来。
“多谢崔郎为幼弟拜得卢公为师,崔郎大恩,仆难以报答,唯有死效。”张表当场伏地磕头,崔郎与别家主子不同,“崔郎吩咐之事,实在是无处可寻,我遍访乡老,无一里名为楼桑。”
奇了怪哉,难道此位面并无刘备此人?那岂不是无趣很多。
崔博没死心,换了个问法:“可有中山靖王之后在此地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