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开门啊,是我啊张表。”门外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和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
“吱…”门打开了,张表重新上了马车,把车驶入院中。
崔博闻声,心道:啊呀,儁乂来了,我得瞧瞧去。此时崔博下身已经大好,然而还未到四月朔日,只得每天在家中读书。
他便迈出书房,至庭中,见崔博身后有一少年——年岁约莫十二三岁,身高六尺,足足比崔博高了一个头有余。衣衫虽然已洗的发白,但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如白玉。非是那种病态体貌,其骨架颇大,若再长个几岁,也是一个长壮有姿容,偏偏如玉美少年啊。
张表所说其弟今年十岁,这眼瞅着都十二三了,这小子窜的也太猛了吧。
“崔郎无碍乎?”张表恭敬地一礼,随后拉着张郃道,“此即吾弟郃,张郃,崔郎之恩你永世难报,还不快向崔郎行礼!”
“拜见崔郎。”小火汁不知道是天生傲骨,不服于人,还是有些拘谨,显得有些不自然。
“啊…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张郎年长于我,我当以兄事之。”面对将来的河北庭柱、魏国名将,崔博自然不敢托大,当即回了一礼。
“崔郎有先贤风范,知书达理,你可要多向崔郎学习。”崔博心里颇为受用,什么先贤风范,知书达理,张口就来,直接两开花,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我能受得住。
“唯!”
一别多日,没有张表在的日子崔博不太敢出门,若遇到个人贩子,那岂不是凉凉,他早就盼望着张表回来。这样,他好出去浪,去寻那大耳朵。
寒暄一阵,崔博借口让张表前去打听刘备,此人究竟住在何地。实则是想和张郃独处一室,瞧瞧这个未来名将究竟是何等样人。
张郃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其人出道很早,从黄巾之乱开始,应募镇压黄巾起义,任军司马,后加盟冀州。韩馥部将麴义叛乱,击败韩馥,张郃带兵往投袁绍,张郃被袁绍任命为校尉,常年对抗公孙瓒,因击公孙瓒功多,而被升迁为中郎将。
官渡之战,张郃谏言,袁绍也不能说没听,但也没多重视,致乌巢兵败。后郭图谮郃:“张郃十分高兴我军兵败,出言不逊。”郭图当时很受袁绍宠信,袁绍也是心眼容不下一根针的主儿,张郃就很害怕,就跟曹操跑了。
曹操见张郃来投,就很高兴,恨不得拉着他的手说:“当年伍子胥没有早领悟,让自己身陷危难;他哪里如微子见纣王不用其言而离开了殷商,韩信归了刘邦呢。”
曹操就爱搞这一套,你刚过来,我们先甜言蜜语商业互吹一波,再加官进爵来安他的心。
其实呢,他虽为五子良将,但在曹操麾下也没受到多大重用,因为是降将,一直带着个“别”,意思就是说不是主力,算是协作部队,直到汉中之战夏侯渊死后,他才被推为军主,授以节钺。
到了曹丕时代,加封张郃为左将军,虽然是个开府将军,但是行事还是离不开一个“别”字。
到曹叡时代,张郃才算是摆脱了“万年老二”的尴尬位置,纵观其一生,活的有多长,冷板凳坐的就有多久,身居高位也仅是因为他活得够长,直到他膝盖中了一箭,不可谓不可怜。
咋一看,嘿!这个人好像也不咋地,给人打下手,战绩也不够漂亮,论后世之名不如张辽,论勇不及乐进,整军不如于禁,仗打得更是拍马不及徐晃,怎么就能当得五子良将呢?
实则不然,书上说的很明确“郃识变数,善处营阵,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打那种有准备的仗,张郃是一套又一套,适合防守进攻——跟张飞硬碰硬,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追击诸葛亮,膝盖中箭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