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我凭空消失,疑惑地惊叫。我落在他们身后,抓住匕首开始疾驰,切断了几个人脚踝的跟腱。我赢来了几声痛苦和惊讶的尖叫,又有三人倒地。这种感觉屡试不爽。
我反握匕首腾空而起,将一对匕首竖插进一个人的双肩,他大喊一声,我将他踢开,顺势一个后空翻。他倒在地上的同时,我将两把匕首分别扔到另外两个士兵的脸上。
一根长矛的握把打中了我的面门。我向后回弹,轻微晕眩。那个抓住我破绽的士兵将手中的长矛翻了个花,用枪头戳向我的心脏。我再度瞬跳,出现在半空中,我用手抓住一把匕首,把他从刚才那张脸上抽了出来。
一把战斧向我的肋骨挥砍过来,我勉强将进攻转换为格挡,我向后踉跄几步,金属碰撞的声音回响在我耳中。挥砍战斧的是一个身形巨大的人,他又举起了武器,我再次瞬跳到另一把匕首处。我刚把匕首抽出,另一名士兵就挥着钉头槌砸了过来,她砸碎了自己战友的头颅。钉头槌的尖刺划伤了我的手臂,见了血。
我向后翻滚,以蹲姿重回初态。依然站着的人有四个,在我面前散开。还有几个人受了伤但没咽气。所有人都在黑暗中向我窥视。显然他们现在知道要同时追踪我的匕首和我本人。
不要接受公平对决。被围困的刺客等于死的刺客。我的双眼在两个出口之间迅速掠过。
然后她大步走进房间。
她从侧门进入。身边跟着两个贴身侍卫,每个人都举着十字弩。她一只手里拿着火把,另一只手里拿着剑。狂妄的耻笑在他嘴角上跳动。即使在黑暗中,她焕发的自信和魅力也昭然若揭。所有人都立刻看向她。
我的目标。
“哎呦,我实在是太失望了,”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崔法利给我派来的就只是个丑态百出的刺客,那他们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她的言语嘲讽被门外的脚步声出卖了。增援,来的很快。显然她之前低估了包围我所需的人数。
但如果我最后死了的话,我可就是在高估自己了。
若已暴露,立刻遁形。永远不要与你的对手正面对抗。永远不要在别人的目击下刺杀。
我微笑着盯着她的双眼。“别了,指挥官。”
我将匕首直接扔向上方。两支弩箭立刻射向匕首,他们在预判我的瞬跳。四个幸存的士兵开始冲锋。
匕首在飞旋,时间似乎变慢了。
一圈。两圈。
我将另一把匕首投向士兵身后,对准我的目标。一名侍卫迈步挡在她前面,匕首牢牢嵌进他的胸甲。
三圈,四圈。
我向匕首瞬跳——我的惯性将刀剑刺穿那个人的盔甲,刺入了血肉。我看到了他的眼白,里面混着惊讶、痛苦和恐惧。在我身后,我听到其他人的喊叫和转身。速度值得夸奖。但还不够。
五圈,六圈。
指挥官脚步慌乱地后退,举起了剑。她的反应由于惊讶而变得迟钝。我抽出匕首,向前冲击。我空下来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刀刃咬住她的咽喉。
七圈。锵啷。
又一支弩箭穿过了我刚才站的地方,但我已经走了。弩箭射中了我的目标的胸膛,我跳回了匕首所在的地方,它结束了空中的回旋,插在地上。我一只手上握着血淋淋的匕首。另一只手上……是目标被割下来的头,她的表情凝固在惊愕的瞬间。
她的尸体瘫倒下去。鲜血喷溅在石板地面上。她手下的士兵僵住了,刚刚的事情令他们难以置信、惊恐错愕。
我把那颗人头扔到他们面前。
“斯维因大统领致以问候。”
更多士兵抵达门口。他们的惊呼和怒号让我狂喜。
永远不要与你的对手正面对抗。永远不要在别人的目击下刺杀。那个声音在我头脑中反复念。但不知为何,现在似乎比以前安静了。我笑出声来。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刺客了,父亲。我已经不再受限于你的懦弱规则。
我抖掉刃上的血,俯瞰面前的这些士兵。恐惧是不逊于任何匕首的武器。让他们看到。让传闻蔓延。我绝不只是死亡的器具。
我是真正的诺克萨斯意志。
我面前,一个士兵大叫一声开始冲锋。我忍不住嗤笑起来,再度举起了双刃。
滥杀并不是我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