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晌把钱都用了,妈,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到炕上躺一会儿。”说着宁慧慧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炕洞里的柴快烧完了,周围的光线也跟着暗了下去,看不清王小琴的脸色。
躺在炕上,王小琴跟陆安说了宁慧慧最近的一些反常举动。
陆安吐出一口烟,说道:“慧慧是想分家吧?”
“不能分家,慧慧娘家离的近,如果分了家,亲家还不得骂咱不是人,儿媳妇刚怀孕就分出去,是不是不想花钱给孙子办满月酒。”
“就是,这时候分了家,还不得叫人戳咱脊梁骨。”
陆安猛抽了好几口旱烟,在炕沿上磕了磕烟灰。
“钱拿去就算了,送礼的钱我去借。”说完就躺进了被窝里。
宁慧慧和村里的一个年轻媳妇在聊天,看到王小琴从身后不远处经过。
她就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你见过谁家婆婆给儿媳妇看病的钱,还有要回去的,这不是让儿媳妇等死么!”
“你婆婆,村里人谁不说她好,能做出这样的事?不怕坏了她的名声?”
“哼!你是没在一个屋里住,她是名声在外,但是心狠着呢!”
王小琴气的直哆嗦,走过来说道:“慧慧,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清楚,咋能这样说我呢?”
“妈,你听见了!我没说假话呀。”
“娃呀,人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王小琴说着眼睛就红了,别过脸,提着锄头就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王小琴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陆安连着抽了两袋烟,屋里的烟味呛得人忍不住就想咳嗽。
“那就分家吧。”
“如果就因为今天慧慧的几句话分家,人家又会说我没肚量,过阵子再说吧。”这天晚上,两人一夜未眠。
放学回家里的路上桃花遇见了陆民,“大哥,慧慧姐是不是想要分家,又不好意思开口。这些天总是给咱妈造谣,把咱妈都气哭了。
昨晚整夜咱妈都唉声叹气的,又不停地翻身,搞的我昨晚也没睡好,你看我这黑眼圈。”
“你慧慧姐早就有这个意思了,我没同意,也就没跟妈说这事。”停了一下,陆民又接着说道:“我一说不同意,她就不理我。”
晚上,王小琴脸色很难看,“慧慧又给别人说,我不待见她,怕她吃的饭多。”
这时,一旁的挑花说道:“爸,妈。树大分枝,是很正常的事。慧慧姐想分就分吧,省得都难受。等到弄得跟仇人一样的时候再分家,那就更不好了。”
陆安近几天,一到晚上,就一袋烟接着一袋烟的抽,屋子里满是烟味。
桃花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分家的时候就说,大哥成家了,也快有娃了,让他俩自己奔自己的日子。
等娃出生了,屋里出钱办满月酒,这样就不会有人说啥了。”
“桃花说的有道理,咱不说慧慧闹分家,就说让他们奔他俩的小日子,慧慧高兴了,陆民也就不为难了,别拗也就过去了。”说话间,陆安又装上了一袋烟。
第二天晚上,陆安把全家人都叫到堂屋,正式说分家的事。
“树大开枝,自分家,这是迟早的事。现在咱和和气气的把分家的事情说一说,慧慧,等娃出生了,办满月酒的钱,我和你妈来出。
从今往后,你就和陆民俩人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只要有时间,我和你妈都会给你俩帮忙看娃。”
“慧慧,我和你爸都喜欢你勤快、能吃苦,你帮衬着陆民,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王小琴也说了一句。
抽了口旱烟,陆安又说道:“慧慧,你愿意分,咱就分,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宁慧慧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