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后,王思华打开了葬傀。
开葬傀的步骤很简单,只要将其破坏即可。
可因为是一次性的储物妖具,所以一旦被破坏,里面的东西就全都倒了出来,瞬间在王思华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难以想象,小小一只十厘米高的怪兽人偶,里面居然装了足足一卡车的物品。幸好左京给王思华安排的是总统套房,里面的空间够大。但整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客厅,也还是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鬼冢庆次和浅田真由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倒也没什么。王思华却是看得呆了。
整个物品堆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物品都是各种装满了迷之液体的瓶瓶罐罐。在这些瓶瓶罐罐里头,全都是各种恐怖而狰狞的不知名器官。有些甚至还在轻轻地蠕动着。
饶是王思华早已看惯了死人,在面对这小山般的妖怪器官时,依然隐隐感觉到有些泛呕。浅田真由更是看得脸色一阵苍白,忙不迭地转身跑里屋去了。
唯有鬼冢庆次,似乎对这些妖怪器官特别感兴趣,一个接一个地拿起来细细端详。一边看,还一边砸吧着嘴。
王思华不禁一阵犯晕,连忙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拨通了前台,叫前台派五六个服务员上来帮忙整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整理和分门别类,一卡车的瓶瓶罐罐尽数被服务员们用小推车拉走,另行寻找合适的地方进行掩埋处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五个物件。
一颗邪眼,一支颇有些年份的不知名手杖,两颗通体由钻石打造的戒指,外加一盒子合计十四颗琉璃丸。
虽说邪眼只能妖怪使用,但好歹也是一颗有着神奇力量的眼珠子,兴许以后会有用得上的地方。所以王思华将其收了起来。
随后,不知名的手杖给了鬼冢庆次,由他去找人鉴定该手杖到底是什么玩意。一枚钻石戒指给了浅田真由,另一枚戒指王思华打算送给莲花。最后,王思华又匀了四颗琉璃丸给鬼冢庆次。
鬼冢庆次对琉璃丸也略有耳闻,知道是极度珍贵的一种宝石。所以,起先他还不敢收。
直到王思华说,这是他送给鬼冢庆次和浅田真由的结婚礼物,浅田真由这才叫鬼冢庆次将其收下。
“谢啦,小子!”鬼冢庆次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自从认识以来,老是在占你的便宜,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日后有空到九州去玩玩,我和真由会好好招待你的。——哦,还有你的小女友。”
王思华笑了笑,没有回话。——他的心里很清楚。再过上三个礼拜,暗黑武斗会就要开始了。等武斗会结束之后,就是诀别。
他和莲花,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和她,注定只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赢下暗黑武斗会,得到一具合用的躯体之后,他和她又将会开启下一段回家之旅。
将钻石戒指和七颗琉璃丸纳入储物空间之后,王思华拿了个盒子,将剩下的三颗琉璃丸装起来,连夜送到武田信雄的指定地点。
这个指定地点,就在友客鑫市西南面的私人机场,负责接货的是武田信雄的老管家。
拿到琉璃丸之后,老管家打开盒子检查了一遍。见没啥问题,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预先写好的支票递给王思华。
又是一笔2700亿日元入账。
王思华突然发现,自己对于钱财这一类的东西已经彻底麻木了。
说到底,金钱也只不过是一串连续的数字而已。就算拥有得再多,又能证明得了什么?只有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那一切,才是真正美好的。
王思华突然有点想念莲花了。也不知道她在幻海的道场里修行得怎样?是否已经突破了人类的巅峰,踏入非人的领域了呢?
然而,按照本世界对能力等级的划分,突破人类巅峰,踏入非人领域,也就勉强能达到C级的中位。比起户愚吕弟都远远不如,更何况A级的妖狐、灵界特防队,乃至于树和仙水忍。
王思华知道以自己此时堪堪破百的各项身体属性,即便是比起莲花都多有不如,更何况户愚吕弟等人。所以,他也就更加地渴盼得到力量。
所以,打从拍卖会一开始,他便一场不落地参与了全部九场拍卖会,试图找到目标人物。
可惜,前面的八场拍卖会,大都是拍卖一些无甚大用的妖具和灵具,没能把目标人物吸引到会场。直到武田信雄告知王思华被魔界的盗贼团伙盯上了的第九场,也就是最后一场拍卖会。
当天晚间八点半钟,王思华在开场前半小时提前入场。为免在盗贼团伙出现之后受到波及,同时预先备好退路,王思华让鬼冢庆次和浅田真由租了辆小轿车,并停在会场门口等候。
在会场正门出示了贵宾证后,王思华长驱直入,径直走入了拍卖会场。
沿途但见全副武装的军警往来巡梭,人数上比前面八场多了一倍不止。更有数量不菲的野战吉普和装甲车停靠在道路两旁,其上的军警尽皆整装待发,只要一个命令下去,便随时都可以出动。
由此可见,拍卖会的主办方其实也早已得到了可靠情报,知道今晚的拍卖会会有人前来捣乱。
唯一令王思华感到不解的,就是主办方既然早就得到了情报,那为什么不更换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甚至直接取消拍卖会呢?为什么还要将拍卖会继续下去?其用意究竟何在?
而且,在一路上,他发现所有来到会场的嘉宾,一个个的都是热情洋溢、兴高采烈。有的甚至还拖家带口,带着老婆和孩子,穿着华贵的衣饰,前呼后拥,趾高气昂地大步踏入会场。
太反常!一切都显得太反常了!
就在王思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高大的人影突兀地挡在了他的跟前。
“小子,跟我来!”
四天不见,户愚吕弟依然穿着他那一身万年不变的潮人行头。即便是大晚上的,依然戴着他那副土得掉渣的三角墨镜。他的大哥,户愚吕兄,就像只猴子似的,蹲在他的肩头,眼神阴冷,神色狠厉。
乍见这兄弟二人的形象,王思华居然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小时候在庙街看到过的那些个耍猴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