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连连摆手,忙道:“小姐别误会!我那些都是浑话,自不敢在女菩萨面前说的。”
卫子师闻言,轻笑道:“我竟成了菩萨了,我自己却不知!只是小晚那丫头一贯的爱胡闹,若有些过了,还望公子海涵。”
萧子申摇头道:“哪里,大家都是闹着玩儿,小姐不要见怪才好。”见卫子师摇头莞尔,又续道:“待了这许多时日,还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呢!”卫子师闻言,略迟疑了下,方道:“你唤我子师吧!”
萧子申闻言一怔,心想:“难道姓子?可也不该如此介绍!那她为何不肯告诉我姓甚?”又想到她说的江湖险恶,一时有些明了,也不强求,道:“那子师姑娘也别唤我公子了,就唤我萧子申吧。”这句“就唤我萧子申吧”,自是要略减了卫子师尴尬。
卫子师道:“那也不妥,我见公子比我年长些,就唤做萧大哥罢!萧大哥不要嫌弃才好。”萧子申连连点头,心想:“如此极好,鬼才嫌弃!”
二人又说了些平常话儿,卫子师沉吟后,道:“萧大哥,没有打听到令师的消息,对不起啦。”
萧子申忙道:“此话怎讲?我受了子师姑娘大恩,尚未报答,你这么说,倒教我羞愧了!”
卫子师道:“不过那图录,据是非枭境放出的消息,最后被一个黑袍、银发之人抢了去!”说罢,看了萧子申一眼。
萧子申听得“黑袍银发”,惊道:“什么?这……”卫子师奇道:“萧大哥,有什么问题吗?”萧子申摇了摇头,又看了卫子师两眼,低声道:“那或许是家师!”
卫子师闻言,身一颤,急道:“令师为何去惹祸上身?”萧子申摇头道:“我也不知!现在想起婆婆的话,怕师父真是存了心思的!”
卫子师见萧子申伤怀,忙劝道:“那或许不是令师,只是像罢了,你别放在心上。”萧子申摇头道:“你不明白的!”又想起临州之事,摇了摇头,暗想:“我果然是不懂师父的!”
卫子师见萧子申心思重了起来,也不知告诉他此消息到底是对是错,但若不明言,又担心他糊里糊涂的卷了进去。看萧子申反应,无论那人是不是他师父,那人定是做了他师父扮相,如此想来,他若出去半点无准备的知了此事,恐怕就会无端牵扯进去了。
卫子师见萧子申沉思许久,细声道:“就算是令师,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你万不可就此对令师起了不好的念想。无论怎样,他养大了你,师徒情深,难道竟会害你不成!也或是令师昔日仇敌之类,假扮了令师陷害于他,江湖中多有行此诡诈之事者。今日告诉你此消息,原是希望你先知了,好有个准备,以免被那些邪恶之人无端牵引着入了局中,你万不可多心。”
萧子申闻听此言,大为感动,暗想:“子师姑娘果是菩萨心肠,凡是都把人往良善了想。自己连救命之恩还不知如何报答,现又对自己诸多关怀,恨不曾早些相识了,做个知心朋友。可她哪知自己师徒之事,养大自己倒是真,我对师父他老人家也情深吧,师父对我情不情深就不知道了,他连理都不常理我!”想及此,又觉黯然神伤。
卫子师见萧子申仍不言语,不知是否自己言语不当,惹他心重,一时不忍,道:“萧大哥,对不起,你就当我胡话罢。”
萧子申闻言一惊,方明了自己久不言语,竟惹得恩人误会了,连忙摇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子师姑娘,是我自己想事入神了,跟你没关系!我……我对你是感激得很的,你千万别多心!”
卫子师闻言,莞尔道:“是这样啊,倒是我误会了。”说罢,伸手捋了捋鬓发。
萧子申一见卫子师笑颜,当真如春光暖心,春风乱心,一时竟有些痴了。
卫子师见萧子申只怔怔的瞧着自己,眼神似痴,竟不言语,微嗔道:“萧大哥!”萧子申闻言惊醒,心下暗自惭愧,忙道:“子师姑娘,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
卫子师笑道:“我竟不能看了,比菩萨还金贵不成!”
萧子申理所当然道:“自然比菩萨金贵!那菩萨人们天天拜来拜去,也不见救得人三灾六病。子师姑娘不用拜,自解人水火,那菩萨怎能与姑娘比!前些时日,我还与小晚姐姐说姑娘是活菩萨,此话却是大大不对的,没得辱没了姑娘!”
卫子师见萧子申果真舌灿莲花,轻笑道:“小晚说得果没错!”
萧子申嘿嘿道:“小晚姐姐说得假话比真话多,姑娘可别信全了。”这般揶揄言语,又引得卫子师咯咯笑个不停,萧子申也跟着奸笑了几声。
玩笑一阵,卫子师忽然肃容道:“萧大哥,我有些话儿想对你说,你愿意听吗?”
萧子申忙点头道:“只要是姑娘说的,我都听!”萧子申话一出口,才发现有些问题,连忙闭了嘴,讪讪而笑。
卫子师一听此言,脸颊不觉发烫,暗道:“真是胡话!”忙把头转到一边,避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