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儿?是你回来了吗?”卧室的门打开,走出了一个戴着一次性医用口罩的老太太。
“妈,是我,我把药给您买回来了。”男人,也就是何翰看了方严三人一眼,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走过去扶住了老太太。
“我说了不要你的药!你也不要再去黑市帮我找药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咳咳——”老太太怒斥道。
老太太也注意到了客厅里严肃站着的三人,再联系到刚才儿子不对劲的样子,连忙开口哭喊道:“警察先生,我儿子没错,都是我这把老骨头害了他,他去黑市买东西都是被迫的,你们不要抓他,咳咳——”
老人一次性说不了太长的话,说多了就会咳嗽,可能是气管有毛病。
何翰见自己的母亲都要跪下来了,前去拉起她,“您不知道,我不是因为去黑市才要被抓的,您儿子我是去抢银行了啊!您别徒劳去求他们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不敢跟母亲说出来。
他知道,下一刻可能自己的罪行就会被揭露,下一刻母亲可能就会生气、会对他失望。
“阿姨,我们是何翰的工友,不是警察,突然拜访,打扰了,还没来得及给您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方严突然笑着说道。
何翰也有些吃惊了,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啊,妈,我们要讨论一下工作的事,打算建个小工作室,过不了多久就能挣大钱了,您先去休息吧。”
老太太似乎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并且儿子要挣大钱了,不论他是不是吹牛,她都很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好,咳咳——好。那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回了卧室,门又吱呀吱呀地关上了。
“谢谢。”何翰低下头道了声谢。
“说说吧,前后的来龙去脉到底怎么回事。”方严这会儿当然没有了刚才的笑脸,冷冷地说道。
“唉——”何翰叹了口气,说道,“先坐下吧。”
他指了指一旁有些破还有几个补丁的沙发。
方严几人也不急,都坐下了。
“我家是个单亲家庭,至少我已经记不得那个男人的样子了,我妈在我小时候为了供我上学,一天到晚都在找零工,她文化水平不高,又不像男人一样可以干力气活。只能找些针线活干,当钟点工,也不说累。就等着我学业有成高兴一下。”
方严皱了皱眉,这些并不是他想听的,他想知道的是抢劫案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也没有打断他的讲话。
“幸运的是,我还算争气,考上了个重点大学,我妈当时乐惨了,煎了个荷包蛋给我,还说十几年来亏待了我,换个家庭说不定就是状元了。”何翰坐着埋着头双手手指交叉着。
“后来我大学也毕业了,顺风顺水的,找了个还不错的文案工作,工资也还算高,八九千一个月。几年下来,也存了二十几万了。按揭买了个房子,生活还算过的去。”
“有了第一个自己的家,很开心的,没有了那种漂泊的感觉,有了安全感。”他双手合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