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衮想，樊瑞不就是这种情况？难道当时有其他幻术师在场？他忍不住问公孙胜道：“遭到反噬长期昏迷的还有救么？”

公孙胜道：“道法高深之人可以进入他的精神世界，找出根源，解除反噬效果就行。”

李衮这才放下心来。他还有一个疑问，道：“刚刚那人的金砖好厉害，能掷出五六十步伤人，快达到弓箭的射程了，我的标枪杀伤距离只有他的一半。”

公孙胜道：“他用了金砖法，这种攻击性法术极耗精神力，用的次数多了或者折寿，或者魔性增长。”

朱武问道：“魔性增长会怎样？”

公孙胜道：“常人有善念，也有恶念，但是因为具备人性，恶念总是被压制。魔性越高，就越压制不住恶念，做出匪夷所思的恶事，自己都控制不住。”

朱武等人听得毛骨悚然。

侯健道：“真有人宁愿折寿或者入魔也要修习这种法术？”

公孙胜道：“有些道派修得就是魔道。”

侯健骇然道：“图什么啊！”

公孙胜道：“正道修行的目标是飞升，邪道修行的目标是湮灭。如同有些畜牲生存的意义是繁衍，有些禽兽生存的意义是猎杀。花草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一朵白云存在的价值，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

朱武听公孙胜论道，从中悟出了一些哲理。

陈达与杨春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这道士又不说人话。

朱武等人刚刚观摩了一场局部战争，对郑彪的幻术、金砖法记忆深刻，对道家术士多了几分畏惧，看公孙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深深地领会出为什么他师父在他下山时，会嘱咐不要欺负别人。

是得嘱咐嘱咐。

郑彪旗开得胜，许多流民有了信心，又涌回兰溪县城。公孙胜、朱武等人随着人流进到兰溪县，吃了酒饭，左右无事，便在县里四处走动，朱武刻意留心房屋和街道布局，渐渐心中有数。

公孙胜要做晚功课，独自一人留在客栈里，侯健不好热闹，也留在客栈，为众人裁剪和缝纫秋衣。

天黑之后，朱武带领五人穿着深色紧身衣，只在县城西门的主街道两侧阴影里守候。

陈达十分不解，轻声问杨春：“这是要做着么？”

杨春看了看朱武的侧影，道：“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陈达道：“哥哥做事总是出人意表。”

突然朱武示意其他人分散隐蔽，只见从西门三三两两进来的人中，并无特别之处。

朱武若即若离的跟着两个人，那二人浑然不觉。不多时，来到一个普通民宅，一人隔着门与里面低语几句，门开了，二人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朱武示意众人施展轻身功夫上墙。李衮、陈达、杨春上墙爬房轻而易举，薛永正要上去，朱武制止了，让他在墙根把风，自己纵身一跃，到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