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柳大郎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看向龚端。
朱武不理他,继续对龚端说道:“这人像极了我过世的一个恩人,都姓柳,有些渊源也说不定。恩人去世早,没留下子嗣,我想送他去我恩人的故乡继承家业,也算后继有人。”
柳大郎一愣,有这好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龚端道:“那真是他的造化。”做出一个拿走不谢的手势。
“我不想去……”柳大郎小声说道,连他自己都不信。
朱武向龚端、龚正、薛永告辞,看都没看柳大郎一眼,带着陈达、李忠向庄外走去,自有庄客去牵马。
柳大郎自己紧跟着走了几步,朱武猛然停止脚步,转头看他,吓了柳大郎一跳。
“我只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我去!”
“……”
要不要回答这么快。
龚端不由吩咐,让宾客牵过自己的坐骑——一匹黄骠马,送给朱武,让柳大郎骑乘。
朱武连忙称谢。
龚端道:“朱公子帮了我的忙,理应有所馈赠。这厮若是留在龚家庄,不止吃光我一匹马。”
柳大郎恨恨的瞪了龚端一眼,没有言语。
朱武、陈达、李忠、柳大郎走出庄外,上了马,在龚家兄弟、薛永的目送下,向东驰去。
西京河南府到陈州足有五百五十里路,四人纵马狂奔、日夜兼程,整整走了四天,傍晚终于到达陈州城。
让朱武感到意外的是,柳大郎骑术尚可,最起码不亚于自己,本以为他会拖累行进速度的情况没有出现。
四人进到城里,李忠轻车熟路找到“神算子”蒋敬的客栈。离开整整一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朱武回到这里倍感亲切。
蒋敬见到他们又惊又喜,惊的是四个人经历一路风尘,灰头土脸,几乎认不出朱武和李忠。喜的是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四个,且安然无恙。只是朱武似乎长高了,黢黑精壮了许多。
“先来两角‘玛瑙酒’解渴,”李忠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吆三喝四,不当外人,“再切十斤牛肉充饥。吃饱喝足,我得睡上三天三夜却再理会。”
蒋敬笑道:“酒肉尽有,睡觉却只能今夜,明天还得赶路。你说该有多巧,吴团练今日正午来时,刚说起货物、车马、脚夫都准备好了,却不见了两个兔崽子,这会儿去哪找人押运。晚上你们就来了。”
朱武也笑道:“你没看见为了回来,我们跑得多狼狈,还好赶得及。”
此时朱武才介绍陈达、柳大郎与给蒋敬认识。
众人叙礼毕,蒋敬找了个伙计去请吴秉彝,自己亲自安排酒宴,“金酒”、“玛瑙酒”、“翠酒”上了个琳琅满目,牛、羊、鸡、鹅、鱼、虾、蟹、螺、时令蔬菜鲜果堆砌满桌,看得柳大郎眼都直了。
看来客栈酒馆的生意被蒋敬调理的日渐兴隆,单从备菜的种类就可以看出,这里平时一定是顾客盈门,并且消费不低。朱武对蒋敬的经商头脑益加钦佩。
这几日赶路辛苦,众人老大不客气,尽着酒肉大吃大喝起来。等到团练使吴秉彝到来,几个人都醉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