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欺他受伤,逼近两步连连劈砍,李忠无法躲避只能用枪杆招架,动作受限,很多招式使不出来,不多时,大汉劈出的十几刀,尽数被李忠用枪杆硬扛过去。
李忠的红缨枪到底是木质枪杆,经不起利器的连续冲击,“喀嚓”一声折断了,李忠手上没了兵器,只有挨宰的份,那汉用刀架在李忠脖子上,四个手下忍着脚痛挣扎着爬起,扭住李忠。
李忠叫道:“官府好坏不分,不拿盗贼,反抓好人。”
两个土兵不由分说,架起李忠便走,也不顾他腿疼喊叫。另外两个搀起了躺在地上的牛二。
樊楼外的街道一番喧闹之后,恢复了平静。
朱武请来张医士,左右找不到李忠,正纳闷间,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远远瞧见,招呼他过去,悄悄道:“公子,你那同伴被开封府的副排军王庆带人抓去了。”
“啊?”居然是王庆,朱武问道,“他们干嘛抓人。”
那人道:“公子是外地人有所不知,王庆是个浮浪品性,家里给钱买了个开封府的副排军,整日价招揽泼皮无赖吃酒、撒泼。那撞你的醉汉叫‘没毛大虫’牛二,偷你包袱的细瘦汉子叫‘青草蛇’李四,还有一个‘过街老鼠’张三,都是王庆的小弟,专一跟外地人行凶、撞闹,惹上官司便由王庆出面,开封府也治他不下。”
朱武失惊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人道:“公子在开封府衙门有人情却罢,如无人情,只得拿一百两银子,去求王庆放人。”
“王庆在开封府衙门里?”朱武问道。
“他哪里敢私自抓人到衙门里,八成锁在酸枣门外的菜园子里,找人守着。”
朱武一怔,突然冷了脸,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人见朱武变了颜色,支支吾吾道:“小人在开封府日久,知道些内幕,好心告诉公子,不听就算了。”说罢就要走。
朱武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胳膊,道:“你跟王庆、牛二、李四都是一伙儿的,牛二负责撞人打掩护,李四负责趁机偷窃,王庆负责处理善后,甚至以官府的名义抓人,你负责透露信息给受害人的家属伙伴,诈取钱财,你们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你也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团伙的另一个头目‘过街老鼠’张三!”
张三见被朱武瞧破机关,急忙挣脱要走,朱武早有防备,一只手扯住张三手腕,一只脚勾在张三脚腕,张三正在挣扎,朱武手一松,张三向外冲出,没留神脚底却被勾住,一个狗吃屎抢倒在地,脸皮都划破了。
朱武恨他们带走了李忠,下手毫不留情,上前踩住张三的一只脚,双手抬起张三的另一只脚,猛地向张三裆部踹去。
“好汉饶命啊!”张三一声惨叫,以为老二不保。
朱武脚一偏,踹在他大腿内侧,大声喝道:“快说,把我的同伴带到什么地方了?”
张三吓得一头汗,连忙道:“确实在酸枣门外的菜园子里,你的包袱也在,那里是我和李四的栖身之处。”
朱武蓦然想到,林提辖、鲁达切磋武艺也是在那里附近,于是让张三带路,回身对张医士道:“劳烦先生跟着走一趟,伤者就在那里,到时医资多多奉上。”
张医士道:“公子尽管前面走,我跟着就是,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我也经常给他们瞧病。”
朱武押着张三,一同向酸枣门外的菜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