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角‘玉壶春’、牛羊肉和各两斤、一尾蒸鱼,总共银子一两二钱。”
李忠咋舌,樊楼当真是全天下最贵的酒楼。
朱武身上还有不到二两银子,便取了将近一两四钱的一块儿递给酒保,示意不用找还。
到樊楼来的不乏一掷千金的主儿,酒保零打碎敲的也没少拿零星碎银,但是这个显然并不富裕的小公子却自带一种说不出来的从容气度,酒保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酒保接过银子,伏低身子,把头悬在朱武的肩头上方,低声道:“公子小心你的包袱,门口有一个东京开封府有名的惯偷一直在盯着。”
朱武心里一惊,暗想我这包袱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呀,转念一想,是了,从许州颍昌府捡回来的“刺客之戟”不愿露在外面,就擦拭干净与衣衫一起放进包袱里,被贼看做金银等重物,惦记上了。
朱武不动声色,暗暗谢过酒保。
不多时,在鲁达不住嘴的催促声中,林提辖、汤知寨不堪其烦,匆匆结了帐起身离开樊楼,去向酸枣门外。
朱武、李忠连忙远远跟了过去,朱武在前,刚出店门,就被一个人醉汉重重撞在身上,李忠上前揪住醉汉,正待喝骂,朱武叫了一声:“不好!”急向四周看时,只见一个细瘦后生背了朱武的包袱,正转过街角。
原来朱武听了酒保的提醒,已十分留意,不料这醉汉和那贼偷做了个局,一个撞开朱武,另一个趁机夺了包袱转身就走,朱武却被醉汉挡住,没能及时抓住贼偷。
李忠揪住醉汉刚要打,朱武道一声:“看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自己向贼偷的方向追去。
李忠放下拳头,怒视着醉汉,只见那汉黑凛凛吃得半醉,形貌生得甚是粗丑。
醉汉见李忠倚着一杆长枪,突然抢到他面前,就手扯过枪杆。
李忠不提防他会动手,岂能任由他抢到兵器,一手拽过枪杆,连带着把醉汉拉到身前,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醉汉在那里挣扎不起,口里兀自叫道:“你别走,知道我是谁就敢动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敢近前,远远的围住了向这边望,有大胆的叫道:“那外地汉子快走吧,不要惹他,他叫‘没毛大虫’牛二,开封府都没人敢管他。”
牛二躺在地上喊:“要你罗嗦!”
那人吓得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