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候打着哈哈圆场:“我们也都是为了殿前司的利益。老种经略相公率领十万将士戍边不易,林提辖是爱屋及乌,难免有意让边关将士少一些掣肘,多一些自主权。不过延安府在边庭上已经有了将兵、调兵、任免三大权利,完全不受殿前司和枢密院的制约,如果军备保障和后勤供给也让他们自主,纵然老种相公没有异心,朝廷里也不一定没有其他声音。所以不给他制铁的权力,也是为他好。”
林提辖不语,只是默默地品茶,让李虞候、陆谦都感觉摸不清他的路数。真不知道高太尉为什么让他来代表殿前司谈判。
这时,白秀英带着两个人进来,才打破了刚刚沉闷的气氛。
“林提辖,一别经年,你还是这般英姿飒爽!”来人是个大嗓门。
“汤校尉,呃,不,现在该叫汤知寨了,你身子骨可还硬朗?”林提辖的声音中都充满了笑意。
“提辖大人,我永远都是你帐下的校尉。如今还替经略相公打铁,铁瓜锤也使得动。”汤知寨道。
“老种相公可好?”林提辖道。
“好着呢,就是老了,爱唠叨,整天念叨你。”
“哈哈哈哈……”
“还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亲密无间啊。”陆谦略带讥讽地道。
林提辖也不以为忤,道:“我来介绍,高太尉帐下的李虞候、陆侍卫。”
汤知寨行了个军礼,然后指着身边一个年轻的彪形大汉道:“这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最年轻的廉访使,鲁达。”
听了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朱武险些从床榻后掉出来。
这个人就是天孤星鲁达,此时居然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做一名军官。
只听鲁达道:“洒家有礼了。林提辖,洒家在军中早就闻你大名,都道是条好汉,得空向你请教‘林家枪法’。”
林提辖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直爽的汉子,不过‘拳怕少壮’,还是不丢丑了,改天让我儿陪你切磋切磋。”
正说话间,白秀英又领进来两个人,众人又是一阵寒暄。
蔡京府上的张干办与高俅府上的李虞候是相熟,为众人相互介绍了,只见一个文士拱手对众人道:“不才泽州主簿闻焕章,见过各位大人。”
朱武在床榻后闻声心中又是一凛,他久闻闻焕章的名字,这个以精通兵法谋略而著称的文士,原来却在泽州做掌管文书的佐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