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看向朱武。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氏,却如何认得店家?”朱武问那人。
那人一愣。
店家陪笑道:“这是小人家店小二阿三的亲戚表兄,从许州颍昌府前来投亲,阿三勤快,一直在我这儿帮工。这厮来了之后游手好闲,不是喝酒就是赌钱,没钱了就找阿三,迟早是个挨刀的货。冲撞了三位客官,小人在这里给三位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些个。”
朱武走上前去,直盯着那人的眼睛,盯得那人心里发毛。
“你几时来到亳州?”朱武问道。
“三……三日前。”
“借过阿三几次钱?”
“……一次……”
“为何店家说前几次,你却说一次?”
“啊?是……三次。”
“来了三天借三次钱,别说是表弟,亲爷会借给你?”
“……”
朱武一句紧似一句,不给那人喘息机会,终于问出了破绽。
他先直盯着那人施加心理压力,使那人不敢轻易说谎。
然后又大胆假设,那人持外地口音,如果有问题的话,一定是到此不久。便先问那人几时来此,那人不敢乱说,否则一问邻里就穿帮了,因此说得实话,就此落入了朱武设计的话术陷阱。
朱武猛地抓住那人双手抬起来,只见双手布满老茧,尤其以右手更加厚重。
朱武大喝一声:“这双手是惯使兵器才会有如此老茧,你鬼鬼祟祟究竟是何目的,还不如实招来!”
其实朱武用了诈术,如果那人说自己在许州颍昌府以务农为生,手上老茧密布也很正常。
可惜他被朱武连绵不绝的攻势、一惊一乍的做派搞得晕头转向,应对失措,稀里糊涂地以为全部败露了,本能地一把甩脱朱武,抽身便想逃走。
朱武早有准备,哪里肯放,追身就是一记腾空旋风踢,正中那人后颈,那人一头栽倒在地,面朝下爬不起来。
石秀上前站在那人身侧,做出防御姿势,李忠已经吃过被他偷袭的亏,石秀防止他突然发难。
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石秀尝试着把他的身子扳过来,只见那人口吐白沫,面色乌青,竟是死了。
倒把石秀、朱武吓了一跳,这一脚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店家已经吓傻了,被李忠脑揪到朱武跟前。
朱武道:“你还说他是阿三的表兄?”
店家“呼通”一声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小人该死,这附近只有小人一家客店,三天前这人是两个一起住进来,说今日会有一伙人投店,要我如此这般说辞,给了小人五两金子,又说如若乱讲杀我全家。小人句句是实,好汉明查……”
“另一个人呢?”朱武问道。
“昨天就走了,呃……往东走了,小人确定。”
石秀看着那人的尸体,啧啧称奇,道:“朱武兄弟是真人不露相,如此高深的武艺简直闻所未闻,那一脚有名堂么?”
朱武道:“叫‘凌空旋风踢’,是我自创的招式,只是觉得这样踢比较帅,没想到还能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