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鱼道:“原来你认得我。”
他连忙陪笑道:“怎么,怎么会不认识公子呢。”
苟淡痛得失去了分寸,大吼道:“父亲,你在说什么,快杀了他,给我报仇。”
勾山听着,吓得两股战战,而后连忙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踹在苟淡身上,“逆子,你敢对车非公子不敬。”
他也蹲下身,掌掴苟淡,一掌接着一掌,连续十巴掌,苟淡已经是痛得死去活来。
苟山,是动了真气的。
苟山心在滴血,苟淡是他独子啊,但车非鱼不开口,他不敢停手。
所幸,车非鱼觉得蹲累了,站起身摆摆手道:“算了,就这样吧。”
他转过头招呼黄鹿溪道:“诶,小丫鬟,走了。”
黄鹿溪呆呆地看着,她当然听过车非鱼在樊城的名声,但终究也没亲眼见识过。
如今,她见识到了。
“诶,你走不走?”
黄鹿溪回过神,连忙小跑过去,全然忽略了车非鱼对她的称呼。
走了两步,车非鱼又回头道:“哦对了,我带着黄家人,你儿子应该不会大喊起来了吧?”
苟山连忙陪笑道:“不会,不会。”
车非鱼满意地走了,两人走远,黄鹿溪突然一脚踹在车非鱼脚后跟。
车非鱼回头问道:“干嘛?”
黄鹿溪捏着小指头,咬着唇道:“我想上山看看我爹娘的墓。”
车非鱼想了想,为难道:“山上现在很乱。”
“可是,如果我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车非鱼意外道:“你走?走去哪里?”
黄鹿溪瞪大了眼睛,“不是和你走吗?”
“你想得可美了,又不能干活,还要我养你。”
黄鹿溪气得咬牙,一身黄衣如飘渺仙子,如今却充满烟火气,多是被气出来的。
她抓紧了车非鱼左臂,比狗皮膏药还黏人,痛得车非鱼直咬牙。
她分明是知道车非鱼左臂受的剑伤很严重。
车非鱼连忙求饶道:“行行行,上山,上山。”
他瞪着眼睛道:“你撒手。”
于是,黄鹿溪双手紧紧抓着车非鱼左臂拉着往山上走去,用她的话来说,和牵着一只小肥鼠一样。
车非鱼黑着脸,她莫不是把他当作那只肥田鼠了吧。
墓穴中的战斗已近尾声,黄鹿溪不知死活地把他往里面拉,用她的话来说,连爹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枉为人子。
车非鱼想着拒绝,但她双手抓得更紧了,车非鱼左臂直接崩血。
于是,小姑娘牵着一只小肥鼠往墓室里走去。
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陵园一角,陆清婉一如往日那般出尘,她本就是人间最绝色,哪怕白芷顾奈何也不如她。
只是她面容虽莹白,却微微蹙着眉,青龙鳞在她手上的消息,也不知是哪里传出去的。
白芷找上她了。
陆清婉虽恨不得白芷死去,但见到她,仍是笑着叫道:“大白,你怎么来了?”
白芷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清婉,我需要青龙鳞。”
陆清婉打哈哈道:“诶,我也需要呢,可是,咱俩都不打过车非鱼啊。”
白芷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知道青龙鳞在你身上。”
陆清婉睁着大眼睛,格外显天真,“没有啊。”
这么说着,背后的包裹中,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青光,哪怕隔着厚厚的棉布,依旧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