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衣转过身,举高伞,抬起头,有两人背对明月,站在屋顶,大雨如瀑,淋湿了长发,也打湿了衣衫。
两人却任之由之,不管不顾。
“你说赶巧不?”
红狼望着白寒衣,宽袖一挥,周身暴雨便被驱散,真气一提,衣衫便又已干。
白寒衣提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说道:“那也是很巧了吧。”
陆清婉并不认识红狼,却认得红狼旁边那老人,她咬着牙道:“唐燕。”
白寒衣笑道:“你看看,我说的总是没错吧,女人长得漂亮,男人生得俊俏,都不太好,如今他们想要你死,也要我死,那可怎么办啊?”
陆清婉大声道:“唐老先生,我陆家向来与唐家交好,今日之事,岂不是毁了我两家交情?”
唐燕双手拢袖,又伸出一手,掌心有三支小木钉,他缓缓说道:“陆家与唐家的事情,是丰年的事情,他或许有意与你陆家交好,但今日你很不走运。”
他又甩出三枚木钉,“白寒衣,你说说,你该死不该死?”
白寒衣笑道:“该死吧。”
陆清婉转头望着白寒衣,意外问道:“你是白寒衣?白衣寒如雪那个白寒衣?”
白寒衣竖起食指摇了摇,“白寒衣倒是,白衣寒如雪可不是。”
陆清婉便很失落,若是那个传说中的白衣寒如雪,或许就算是五个唐燕也不敢来惹他了吧。
唐燕三枚木钉落下,提声大吼一声,“起。”
刹那间,大街上暴雨停滞,一道道红线由地板中穿起,一道红光如一柄飞剑,在大街上缓缓划过,石板就化作一块块碎片,边角整齐。
白寒衣轻提酒壶,敲着脑门,为难道:“诶,这又是什么阵,好像有点熟悉,又有点不熟悉。”
陆清婉神色凝重,沉声道:“听我父亲说过,唐家红雨剑阵,脱胎于太玄剑宗的四象剑阵,北方玄武位虽明为生门,实则乃是困境,乃是剑阵防御最强之处,所以,我们必须合力,从东方青龙位破阵。”
白寒衣笑道:“明白了。”
他甩开酒壶,往前走了一步,缓缓道:“姑娘,可否借剑一用?”
“啊?怎么?”
陆清婉不明所以,但还是甩出长剑,仍白寒衣握在手中,他回头问道:“对了,姑娘,你才刚问我什么?”
陆清婉道:“问你要剑做什么?”
白寒衣摇头道:“上一句。”
“上一句?”
陆清婉想了想,脱口而出:“你是白寒衣?白衣寒如雪那个白寒衣?”
白寒衣握着剑挥了挥,掂量着分量,笑道:“对的,我就是白寒衣,白衣寒如雪那个白寒衣。”
他提剑往前走去,红光四射,他反转剑身,剑光回转,瞬间驱散了红光,满地碎石与暴雨同落,他举剑指着红狼,笑道:“好样的,这剑阵,我喜欢。”
于是,东方有龙气,西方有虎啸,南方有炽焰,北方有玄甲,一时间,杀机四起,一道道剑光如风吹草飘,轻飘飘中绵软无力,却直接割开大街。
白寒衣提着剑,面向北方,缓步而走,轻声道:“有那么一点模样。”
见得白寒衣要从北方破阵,陆清婉大声喊道:“从东方破阵。”